市武裝部,一輛黑色的淩誌車子緩緩開來,武裝部門口把守著兩個警衛,車子隻能在這兒停下。
這年代開個摩托車開也已經能在人前昂首挺胸,傲視他人了,現在居然開過來了一輛淩誌,實在是讓兩個警衛吃驚。但職責所在,二人還是攔下他們,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就對著坐在副駕駛室裏按下車窗的那個穿西裝的大背頭說,“你好先生,這兒是武裝重地,閑雜人等勿靠近,請問有什麼事?”
副駕駛室裏的男人神情一呆,按理說自己開著這麼猛的車子進來,這兒的警衛應該不會這麼沒眼力認不出來自己是達官貴人才是,一般情況下對方應該是先問他們有什麼事,若是沒事或者與武裝部無關的事,他們才會趕人,現在竟然直接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看來是提前得到了通知,不想見自己呀。
男人心裏堵氣,語氣就重了些,“我是周祥生,周副市長,你們的梁部長在哪兒?”
兩個警衛員同時喉嚨一堵,好像被人塞了一隻死老鼠進去一樣。緊接著之前那名警衛說:“梁部長……部長他不在!”
“是嗎?”周祥生是政客,而梁部長是軍官,本來二人在公事上是八杆子也打不著的,也隻是在一些特殊場合裏見過幾次麵而已。但來這兒之前已經有人給過他梁部長的電話,所以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他的電話。
機械化的提示音告訴他,梁隊長的手機關機了。周祥生心裏怒罵,你嗎,這時候關機,不是要我命嗎?抬頭看看隔離那個老者,尷尬的說:“不好意思孔老,這……這梁隊長的手機關機了,並非是我不想幫你們,而是實在是找不到他的人。”
幫他們辦這件事就意味著要得罪富春炫,可周祥生卻沒辦法不幫,他和朱高園有一些不幹淨的地方在孔老的手上死死的抓著,所以兩害之間取其輕。
孔老聲音沙啞的說:“區區一個地方武裝部部長,團級幹部,也如此囂張跋扈。”
隨手遞給周祥生一個證件,周祥生看見後,差點掉下去,好在他反應快又接回來了。
李家真厲害,連這種人物都在為他們效力。
那警衛接過證件一看,臉色大變,毫不猶豫的朝他們敬禮。跟隔離的警衛短暫交談了兩句之後,就打開鐵門了。
武裝部梁部長辦公室,聽見有車子開進來的聲音,梁隊長眉頭一皺,到窗前一看,心想不是跟他們說過沒自己命令不要隨便放人進來嗎?怎麼還來了一輛陌生車子?
當即就打了個電話到警衛亭,問清楚情況後,臉色微變,這下子比較麻煩了,剛剛警衛才跟人說我不在武裝部裏,若是這時出去,他剛才搞的把戲就被人戳穿了,等於被人抽一耳光。
當即就想從小門出去,然後再從大門回來。但是孔老卻直接把車子停在了他辦公室門前,堵住了他的出路。“居然梁部長不在,那咱們就在這兒等等。”堵在他辦公室門口,不走了。
梁隊長苦笑,這老家夥擺明就是抽自己耳光,好,居然你們要在外麵等,那老子就在裏麵睡覺,看誰更能熬。
孔老也不敢過分,雖然他身份比較特殊,但李開平的案子卻是還需要他幫忙,堵了他幾分鍾,借口去看他們的軍隊訓練情況。
梁部長趁機出去外麵轉了一圈,然後帶著幾個人迎上去,說:“哈哈,周市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呀!”剛才他出去時已經給富春炫打過電話了,梁部長也是老油條,這事自己夾在中間不好處置,給富春炫打個電話,好讓他趕過來,不管富春炫能不能阻止他們放人,自己也不用那麼為難。
孔老笑著說:“梁部長真是神速呀,剛剛聽見你的門下說你不在,這一轉眼間打那兒回來了,沒妨礙你的公務吧?”
“嘿,孔……連長、周市長聯袂大駕,我不跑快點也不行呀。不知孔連長和市長大人過來有什麼事?”
孔老笑著說:“我有個臭徒弟在這兒惹事,聽說被梁部長您扣下了,特地來看看。不知小徒犯的是啥罪名?居然要動用部隊來扣押他?”
“這個說來話長,孔老這邊請,先過去我辦公室喝口茶,咱們邊喝邊談。”
“行,那就去你辦公室討杯茶。”孔老知道他在拖延時間,和周市長打了個眼色,往他辦公室過去。
周市長在這兒反而顯得不像市長一樣,基本插不上話。
梁部長吩咐人去把茶具、茶葉弄上。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鍾,孔老話題一轉,說:“剛才咱們談到哪兒了呀?好像是在說我那個劣徒在這邊到底是犯什麼事了吧?還請梁部長您賜教。”
梁部長笑著說:“這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孔老您是從軍出生的,應該知道武裝部是要聽從地方司法機關的調動的吧?我其實也是聽從魏局長的電話辦事的而已。說來好像是李先生在醫院想要搶人,警局的人過去從中協調不了,然後才打電話讓派人過去把他們抓回來這邊的。孔老您不知道呀,當時幾十個當地黑社會在醫院門口示威,嚇得那幾個警蛋子冷汗都冒出來了,造成的影響也太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