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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裕八年,新王登基。
據說三日前駕崩的旭王雖治國有道但生性殘暴,他本有七子,卻親手賜死三個,隻剩下四個爭奪王位。
這四人中太子煬澶才華橫溢精通兵法,卻在一年前患上頑疾自此手無縛雞之力,整日隻能臥在房中依靠中藥維持虛遊的氣息。
而最得舊皇喜愛的六王子錚錫半年前無故失蹤,旭王出動了所有人馬晝夜不停地尋足數月至死仍未發現他的蹤跡。
七王子岩商生來便有讀心之術,更通曉奇門遁甲,掐指便能算出一個人的命運,隻是此人一直對皇位嗤之以鼻,大部分時間都流連在宮外逍遙人生,遇到有緣的人或事便算上一掛指點一二,隻是甚少有人能遇見他,更不用說尋覓他的蹤影。
最終贏得王位的五王兆康生性冷傲孤僻,繼承了母親的絕美容貌也遺傳了旭王血液中流淌的屠暴。
據說他的母親軒妃曾是江南最美的舞姬,後被旭王看中帶入宮中,雖然她的美貌曾深得旭王的寵愛,但再美的容顏也經不住時間的摧殘,更何況是在這美人聚集的後、宮之中,自古又有幾個重情專一的君王。
軒妃在誕下康兆的那一年旭王有了新寵,而她也失去了寵愛,日日以淚洗麵,兆康王十歲時她終於耐不過內心的淩遲懸梁自盡,從此兆康變由扇妃管教,任其為母後。
這一年臘月的雪下得格外的厚,街上沒有開張的店鋪,隻有極少數行走的路人穿著白色的長褂形色匆匆地往家奔走。
這一片素白是因為新登基的兆王宣令全城七七四十九日內不得見彩,以此祭奠先皇。
這種悼念的方法很是新鮮,有人說這兆王是個大孝子,更有人暗地裏認為旭王本不會這麼早死,一切都因為權位爭奪之戰,而兆王贏了一定是用了非同的手段,這般祭奠的孝舉定有另一番意義。
雖然各種說法一時間流傳在整個民間,可說到底這皇城內的具體事兒又怎是平常人可以說盡猜透的呢,隻能當做一出戲靜眼看著,隻要新王能給老百姓多添些福利便是最大的實惠。
“小姐,怎麼穿的這樣單啊,這寒冬臘月的著了風寒可不得了…”焦急的語氣從一個麵色清秀的女子口中傳出。
進門準備幫她洗漱的丫鬟珍喜看見她隻穿了件單薄的衣裳靠在床畔上,趕緊將一件狐皮坎肩披在小姐的身上。
珍喜是這個身體原來主人的隨嫁丫鬟,也是她現在在這個世界裏唯一的熟人,小丫頭年紀不大幹事卻十分幹淨利落,心也特別細膩,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雖然她們隻短短相處了幾個月,但是從珍喜對她的關心程度上不難看出,“她們”原來的關係應該非常好。
蘇曉晨輕輕拍了拍床邊:“珍喜,來,再對我說說我以前的事”既然沒有什麼事情可做,那麼就好好的扮演一下這個千金小姐的角色,在此之前,還是多了解了解她的故事比較好。
“小姐,唔…”珍喜放下水盆,不禁哽咽起來,也不知怎麼的,小姐進了王府的第二天就開始昏迷,整整昏睡了三天,醒來就忘了一切,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想到這裏,她就很難過,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別哭,哎呀,你這丫頭,好好好,我不問了…你別哭了嘛…”被她這樣一哭,蘇曉晨立刻慌了神,要知道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安慰別人,更別說是被她給惹哭的人。
沒想到,這樣一來丫頭哭的更厲害了,摟著她泣不成聲道:“小姐,珍喜雖然是個下人,可自小跟小姐一起長大,小姐待我親如姐妹,如今你成了這樣,你讓我怎麼跟老爺夫人交代啊,小姐,珍喜沒有照顧好你,珍喜…珍喜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