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不花不知從哪拿出一具古樸的七弦瑤琴,銷魂一笑,遞給朱長老。細長的琴身雕琢有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黑漆漆的龍身,卻有對金碧的龍目。
朱長老從邊上抽出一張琴桌,輕輕的放下古樸的七弦瑤琴。他撕破了自己的麵皮,從正臉到頭發,那是易容裝上的假麵。原來真正的朱長老沒有臉,也沒有鼻子,隻有兩個黑洞洞的鼻孔,和一張沒有上唇的嘴,這已經不能用醜陋來形容。他正襟危坐,凝神靜氣,神態安然,毫無投入戰鬥的跡象,仿佛是一場正典的音樂會前的準備。
他的正麵卻激戰正酣。
杜十五不愧是殺名遠播的冥神,地藏骷髏剛想逃遁,就被冥神奪命追魂手擒拿。奪命、追魂,和尚的鐵頭功夫再好,也抵不住冥神的手,隻一個回合,地藏骷髏的脖子就被扭斷,被重重的拋出門外,氣息全無。
那個來尋仇的女人,獨眼的屠三娘,她逃不過。被戳穿的眼珠,深深的陷進腦裏,腦漿順著兩個血肉模糊的眼洞溢出。
那些所謂的七大幫派高手,也不過是冥神指尖就能戳死的麻雀。
古老的拔刀術,唯快不破,任你幾路來,我隻一刀殺。鬼影人出刀,必是快、準、狠,一招必殺,殺之必死。鬼影人出刀了,一刀垂直而下。於是,丁童死了,刀鋒從他眉間劃過,分了鼻尖,剖開肚皮,割到襠部,在丁童的身體上留下長長的刀痕。刀太快,意識也快,當他意識到自己死了,他真的就已經死了。
怎麼刺都不中,解雨樓簡直不是人,是如影般的生物、是鬼魅。
龔如悔駭然,他已然後悔了。
丁童身上的刀痕,就是他身上的刀痕,當這種死亡重複的出現在他腦海時,他已經死了。
任你幾路來,我隻一刀殺,一招必殺,殺之必死,唯快不破,這就是鬼影人可怕的拔刀術。
如此可怕的一場畫麵,李卉兒隻能閉目祈禱,祈禱快快的結束這種慘絕人寰的殺戮,祈禱戚雲能帶著她全身而退。
楊冠北必須是楊冠北,他的刀就是刀皇,赤焰如潮,威力無比,烈焰雙刀帶著熱浪向戚雲劈來,強大的力量威逼著他。
可戚雲就是戚雲,劍雖不是好劍,劍法卻是精妙絕倫。幻月,似虛如真,是真返虛,陰晴圓缺,變幻莫測。
一時間,刀劍碰撞,冷熱相觸,電光火石。場麵氣溫變化無常,冷風熱浪交替,如一年四季氣候變化。
兩種截然不同的的力量糾纏在一塊,強大的排斥力形成巨大的衝擊波向八方擴散,寬敞的大屋內大部分器具被卷起再拋下。天花板被揭開,樓上器具,花草盆栽紛紛墮落,就連地上的死者殘肢都被這種排斥力推開,眼看就要衝擊李卉兒,杜十五與解雨樓恰到她跟前,抵住衝擊波。
場麵淩亂,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如此血腥的畫麵,妖姬不花異常亢奮,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她終於按捺不住寂寞,終於吹響手裏的短笛,幽婉、淒絕、空靈的笛聲產生一種莫名的力量,回蕩在整個空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