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一抹斜陽懶懶地照在舒雅苑的雕花窗欞上,雕花窗欞邊上放著一個青瓷花樽,夕陽的顏色映在青瓷花樽上浮著淡淡的橘紅色,似乎靜靜地訴著夜的到來。
寢室內,半倚在軟榻之上的人兒望著那黃昏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隨即,手輕輕地撫在圓鼓鼓的肚子上,臉上便浮起了幸福的笑容。
十年了……
為了薛郎,她耗盡財力精力大半輩子都在拋頭露臉四處奔波。
為了證明她沒看錯人,也證明了她的努力,薛永豐終於如願地當上了戶部尚書。
聖旨應該明日就落下了,想到這裏,司馬映萱笑容滿麵覺得一切辛酸都值了!
門‘咿呀’一聲被推開了……
一位梳著飄雪雲鬢,身著雪白羅裙的女子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將托盤端到軟榻邊上,她溫柔一笑,柔聲道:“長姐,你的安胎藥來了。”
司馬映萱坐了起來,望向她:“映雪,辛苦你了!”
司馬映雪掩唇輕笑:“服侍長姐,哪來辛苦的話。”說罷,將那碗黑如墨汁氣味難聞的湯汁遞了過去,美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喝下,才滿意地揚起了笑容。
擦拭著唇畔,司馬映萱拉著司馬映雪的手,示意她坐下之後才道:“映雪可是出落的越發美了,待薛郎上任尚書後,一定要讓他給你指個好郎君好不好?”
司馬映雪笑吟吟地看著司馬映萱,美目流轉:“薛郎就很好啊!”
司馬映萱有些詫異地看著笑吟吟的庶妹,黛眉微蹙:“你……”然話未說出口,肚子上突如其來尖銳的絞痛便讓她煞白了臉,頓時汗如雨下。
司馬映萱深深地吸了口氣,艱難地道:“映雪,快!快幫我叫大夫,我肚子好痛!”
司馬映雪紋絲不動地坐在軟榻邊上,唇畔噙著一抹惡毒笑道:“你難產死了,我就是尚書夫人,我肚裏的孩兒就是薛家的嫡子。喊大夫的話,毒,不就白下了嗎?”
司馬映萱瞠大了雙眸,她咬著下唇道:“我要告訴薛郎!你這惡毒的女人!他一定不允許你傷害我的!”說著,掙紮著下軟榻,卻摔至地上狼狽不已。
聞言,司馬映雪笑的更厲害了,她譏笑道:“是麼?可是長姐,既然如此。薛郎為何要親自在你的安胎藥裏下毒呢!?”
大腦‘嗡’的一聲,司馬映萱如遭雷擊般,不可置信地瞪著司馬映雪:“你說謊!薛郎不會這麼對我!”
像是為了證明她的話一般,司馬映雪突然衝著門外喊道:“薛郎快來救我!司馬映萱想要殺我啊!”
司馬映雪的話才落下,一直候在門外的薛永豐急就忙衝了進來,一把拉過司馬映雪護在身後,一腳便踹向地下的司馬映萱。用力之大,踹得司馬映萱撞擊在軟榻之上,再重重摔在地上。
頓時,司馬映萱便口吐鮮血,一陣暖流染紅了雪白的儒裙。感受肚子裏的生命正一點一點地消逝,她慌了:“孩子……”
薛永豐眯起眸,狠戾地看著在地上掙紮的女人,一腳踩在她肚子上狠狠地道:“也不照下鏡子!別說你容顏已毀,就算完好也比不上映雪一根毫毛。你居然敢妄想殺她?我呸!”說著,用力一蹍,那染血的羅裙便被血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