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法預測未來,也就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出現什麼。
杜凡是一個乞丐,應該說是一個民工更恰當一些,因為他上個月還是皇城建築隊的一員,隻不過老板因為工程事故,已經卷錢跑掉了,他和那一隊建築工人由於事故的原因不但沒有拿到一分錢,同時其他建築隊也不敢收這批出過事的民工,沒錢吃飯的他最終因生活所迫輪落到當乞丐的境地。
杜凡很聰明,以前在建築隊就是第一把好手,當了乞丐,一樣是乞丐的尖子。
就在剛剛,他利用小聰明成功從一個大款那裏討要來五千大鈔,這下回家的錢就有了,也就不用再當乞丐混日子了。
杜凡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所以他剛剛得到錢便一連轉了三條街,那些錢早便被他藏到最貼身的裏衣兜裏,現在任誰也不能看出來他現在身懷巨款。
剛轉過一個胡同,準備抄近路回到天橋地下把他那條棉被帶著,然後就回家。
突然間,在胡同兩旁同時傳來腳步聲,杜凡感到情況大大不妙,平時這個胡同一天也來不了幾個人,今天突然在他經過時傳來異聲,很有可能就是衝著他來的。
轉眼間從兩旁各衝出四、五個人,加在一起就有九個人,每個人手裏拿著一根鋼管,為首一個人對旁邊一人叫道:“是他嗎?”
看著他旁邊那個人點了點頭,那個為首的青年,舉起鋼管就向杜凡衝了過來。
杜凡見那幫人根本就是衝著他來的,還有人指認,哪還不明白是剛才那五千元惹得禍,也不多說,轉身就向身後那個五個人加速衝過去。
向這個方向並不是杜凡硬撐,這邊雖然有五個人,但是隻要出了這條胡同再拐兩條小道,外邊就是最繁華的延安路,到時那幫人怎也不敢在那麼多人麵前行凶。
後麵的五個人沒想到杜凡現在還有膽硬衝,五個人硬是給他衝了出去,與此同時,杜凡感到後背同時中了三四下重擊,踉蹌著向前衝了一步,接著大步向外跑去,眼看就要到胡同的拐彎處,還沒等杜凡來得及高興,腿彎處一陣劇痛傳來,讓他一下立足不穩跌倒在地,原來是被一個機靈的流氓撇出的鋼管擊中腿部。
流氓瞬間衝了上來,杜凡此時已經來不及逃跑,隻好雙手護頭,希望能夠挨過這一劫。
不知後背挨了多少下,杜凡感到精神逐漸恍惚起來,突然間,好像是離身體越來越遠。
杜凡猛然驚醒過來,這時才發現他正飄在那個屍體的上方,難道我就這死了嗎?杜凡有著太多的不甘心,可是一點也改變不了眼前的現狀。
杜凡無奈地看著那幫流氓在滿身是血的自己身上搜出那深藏在內衣的五千元。
流氓頭子吐了一口濃痰,“我呸,也不看看是誰的錢,你也敢要。就算你再聰明懂得利用男人不喜歡在女人麵前吝嗇又怎麼樣,哼,沒有實力就不要妄想得到不應該得到的東西。
杜凡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優勝劣汰本來就是大自然的法則,自己也沒有什麼要怪其他人的。可是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態,不由有些無奈自嘲地笑了起來,“希望我還有下輩子吧。”
一陣突如其來的強大的吸力把還沒有回過神的杜凡瞬間吸走,杜凡的最後一個念頭居然是希望下輩子能記住今天的教訓。
杜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大腦已經能夠思考,但是眼皮似乎有千斤般沉重,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睜開。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能感覺到眼皮,說明自己現在有了肉體,突然間,一陣仿佛是來自於靈魂的刺痛,那還沒來得及高興的思維被瞬間淹沒。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杜凡終於從痛苦中掙紮出來,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切卻全部說明一件事,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乞丐。
天色還早,絕對零下超過20℃的氣溫讓街道上幾乎看不見什麼人,杜凡勉強活動一下手腳,還好沒有凍壞,至少還能動,估計身體的主人在昨天已經被凍死,至於自己為什麼會占據這個身體,杜凡還沒無聊到探尋那種幾乎找不到答案的問題。
輕微活到一下手指,兩手來回摩擦,由慢到快,接著是胳膊、大腿,腳。一係列動作之後血液慢慢流通,這個身體到此為止終於被杜凡控製。
杜凡這這才得空檢查一下現在的身體,一米七的身體由於常年得不到營養變得排骨一般。發黃發幹的頭發直垂肩部,已經有好幾處漏洞的破衣幾乎是掛在身上,要不是身下不知從那裏弄來的茅草,估計這個身體早就廢了。基本上這個身體的情況比起上一世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