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楓也出去了,病房裏隻剩寧大士和清優。
寧大士走進,關切地說,“這是剛煲好的雞湯,要不要喝一點?”
清優搖搖頭,寧大士隻好把雞湯放在一邊,“清優啊,不要管那個親子鑒定,在我心裏,你就是我女兒,一份報告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清優隻是嘴角機械地彎起弧度,靜靜地聽寧大士說話。“清優,我先要跟你道歉,但是我們就做一家人,好不好?”寧大士像哄小孩一樣細心地說著,他本來就不會表達,一個大老粗能說這幾句話已經難能可貴了。
“謝謝您…可是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清優實在無法麵對這個“父親”,但她可以把傷痛掩蓋得最好,嘴角還是露著自然的笑容,“伯父,如果您覺得對我愧疚,那就答應我一件事…”她換了一口氣,坦然中帶著狠絕,“讓您女兒離開周韓!”她用最軟弱的聲音講著最強硬的話。
此時的清優就像刺蝟,為了保護自己隻能豎起渾身的利刺,誰靠近就刺傷誰!寧大士愣著,他沒想到清優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過他活到這把年紀也看得多了,滿腔熱情馬上涼了大半,除了懊惱自己的糊塗,他隻能感歎是命運在捉弄人。
“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處理吧,夏夏跟周韓都是成年人,我一個老頭子想管也管不了!”
“那你認錯我作女兒,有沒有管過我的感受?你的女兒是女兒,別人的女兒就不是女兒了嗎?”清優冷笑,她聲音不大,但充滿寒意,“也對,被父母拋棄的女兒就不用管了。”
“清優啊,你別激動,身子還虛弱得很。”寧大士無奈極了,他不知道用什麼話安慰現在的清優。
清優不說話了,隻是閉著眼睛,病房裏一陣沉默。她恨透了寧家的人,女兒是這樣,父親也是這樣,先是給了她希望,然後再給她絕望。
周韓拉著夏夏站在安靜的樓道上,玻璃外麵陽光燦爛,路上車水馬龍,裏麵卻安靜得嚇人。“戒指呢?”周韓舉起夏夏的手大吼,“我問你戒指呢!”樓道裏回聲也很大。
夏夏不緊不慢地從兜裏拿出來,攤開著手放到他麵前,剛想說話卻被他阻止了。“戴起來!”周韓命令著,他感覺已經不能好好控製自己的情緒,他不想對夏夏凶。
夏夏不動,周韓搶下戒指強硬地往她手指上套,“還沒戴熱就想摘下來了?”他稍稍安靜一點,聲音明顯在發抖,“戴上了就不要拿下來,這是我給你的承諾,知道嗎?”然後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可能再用力一點就可以把她的骨頭捏碎了。
周韓的懷抱總是這麼霸道,可他是在害怕,他隻能用自己的霸道來掩飾心中的恐懼,“剛才的話,在外麵都聽到了嗎?”
夏夏沒說話,隻輕輕地點頭,周韓放開她,雙手捧起她的臉,眼睛裏滿是無助,“寶貝,你再等等,給我一點時間,對不起我現在不能離開清優。”他很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