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堡堡主南天濤?”沐風有些吃驚。
“是的,就是他。”顧振作說,“那時,南天堡剛剛崛起,他們也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卻不被江湖同道如同,認為他們是想一統江湖,畢竟這樣的組織一直以來都不少。”
“我與南天濤相處過,他絕不是那樣的人。”他又接著道,“就是不知是誰在其中挑撥陷害,才到了今天這個境地。”
“不管是狐狸,還是烏龜,總有一天都會露出尾巴來的。”沐風說,“就說今晚,殺人影可不是誰都能請得到的,況且那幾個人顯然是有備而來。”
“看來這個人好像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否則我實在想不出他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沐風的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酒杯,“而且也很可能就是你熟悉的人。”
顧振作仔細想了很久,淡淡道:“這也會我一直奇怪的,對我如此了解卻又不敢露麵的人到底是誰。”
“也許他已經露過麵了,隻不過偽裝得很好,你還沒有發現。”沐風忽然眼光一亮,笑道,“其實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一個人?”顧振作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喜道:“對,我怎麼會忘了他呢?殺人影,他很可能知道。”
沐風站起,打開門,臉色突然變了,“如果這是一個秘密,一個失了殺氣的賣麵老頭如何守得住?”
顧振作的臉色也變了,他立即衝了出去。
雨停了,雪還在飄,大地一片銀裝。
“但願還來得及。”沐風看著滿天雪花,皺了皺眉,隨即也跟了出去。
街道上此刻已無人聲,路邊的麵攤仍在,賣麵的老人也在。爐火正旺,發出紅彤彤的光。老人靜靜地站在那裏,微垂著頭,仿佛正在思考一個很難思考的問題。
看到顧振作和沐風,他微笑著說:“兩位是不是冷得睡不著,想要吃上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
看到他,聽到他說話,兩人頓時鬆了口氣走了,緩緩走了過去。
沐風微笑道:“幸好你還在。”
“我為什麼不在?”賣麵老人笑著說,“老人通常晚上都睡不著,何況我已經是一個老得快進土的人。”
“你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屋子裏,烤著火,溫上一壺酒,再炒兩個下酒菜,想著問題直到天明。”沐風說,“又何須深夜在這無人的街邊賣麵,這種天氣又有誰會大半夜來吃麵?”
賣麵老人苦笑,轉頭看著漫天雪花,看著灰漾漾的夜空,又仿佛是看向遙遠的地方,“人老了,總是會怕靜,越安靜就越害怕。”他又接著道:“總想出來看一看,走一走,聽一聽。哪怕看到的隻是野狗打架,聽到的隻是風雪之聲......”
“所以你也想找個人說說話?”沐風雙手環胸,笑問道。
“是的,人老多言。”賣麵老人深深感慨,“不是嘮叨,隻是怕靜。”這確是真言。老人總是話多,囉嗦,並不代表他們嘮叨,他們隻是怕靜而已。“靜”,如此平凡的一個字,卻也是如此難了解的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