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夜。
一輛厚木馬車停在路邊,拉車的馬兒吃了飼料正在休息,車夫老王也靠著車門睡著了。
秦浩生了堆篝火,和柳仙師兩人坐在火堆邊,聽他講過去的故事。
老實說柳仙師的口才並不好,一些秦浩感覺很驚心動魄或者很難忘的故事從他嘴裏說出來全都是幹巴巴的一個味道,但秦浩卻聽得很認真,很用心。
有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就和很多人的成長軌跡一樣,自從叛逆期開始他和父母之間的關係就逐漸僵化,交談減少,甚至直到後來二老出車禍身亡也一直沒有改觀。
然而此時此刻,聽著柳仙師訴說他的過去,秦浩恍惚間卻有種回到了過去聽父親吹牛的錯覺。
【真好啊,真想回到過去。】秦浩心裏想。
接下來的幾天老王敏銳得發現自己的兩位雇主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有一些不同,但是具體是怎麼不同,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這樣,幾天後,堰關到了。
古代的城牆高的十幾米,低的甚至隻有七八米,堰關雖然是湖州刺史重視的一道重要關隘,但是一州之力畢竟有限,高度也隻有七八米左右,在秦浩看來低矮不堪,還沒自家住的公寓樓高。
青石鑄就的城牆,拱形城門洞,城牆上還建造了女牆、城門樓等,一個個身穿皮甲、手執長矛的士兵佇立其上,巡邏警戒。
來到城門前,拱形門洞上方刻著關隘的名字【堰關】。
城門大開,不過並沒有什麼人進出,幾名穿著鐵鎧、長槍,腰懸砍刀的士兵守衛兩邊,看起來比城牆上的要精銳一些。
“站住!”守門小校喝住了馬車,“從哪裏來,為何進城?”
老王停了馬車,秦浩和柳仙師走了出來,秦浩上前遞過了兩人的身份文牒。
類似這種重要關隘,除非是特殊人物,否則進出不僅要有身份文牒,還要有地方縣衙、郡守府乃至刺史府簽發的通關文牒,否則抓到一個就會被當作奸細抓起來,秦浩就在網上見過不少吃過苦頭的地球同胞。
他是被柳仙師中途拉上來的,自然沒有這麼多手續,不過他和柳仙師的身份文牒都不普通,無需‘簽證’也能進出州郡、關隘,至於車夫老王的自然一路辦妥了。
守門小校看了一眼,神情立刻恭敬了不少:“原來是兩位仙師駕臨,還請恕罪。”
修真者特有的文牒類似古代和尚、道士的度牒,秦浩和柳仙師走的是道家一脈,其實和古代的道士也沒什麼區別,隻是地位更高罷了。
類似這種文牒上麵不僅有出處、來曆、保人等,甚至還有高明的畫師繪製的肖像,想要冒充也並不容易。
柳仙師說道:“我和將軍府食客關子石乃是好友,這次受邀而來,勞煩通報一聲。”
“原來是關先生好友!”小校肅然起敬,連道不敢,喚過一個士兵耳語幾句,打發走了。
“請二位仙師稍等片刻。”
過不多時,一行數人呼嘯而來,還未及近,一個豪邁的聲音就率先響起。
“樹新兄!我可等你許久了啊!”
秦浩定睛一開,來人共有五人,當先一人虎背熊腰,麵容剛毅,明明也是白頭皓首的年紀了,然而頷下鋼須依然根根筆直,尤其是剛才那一嗓子,更是稱得上震耳欲聾,比起猛虎咆哮也差不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