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納蘭晴天沒有一點心機,對楚瑜也沒有防備:“白哥哥帶來的人,我當然是相信他的。”
提起白飛羽,小丫頭的臉上浮出一絲淡淡的紅暈,儼然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行了,我現在就給你開藥方去。”將納蘭晴天身上的棉被一掀,楚瑜笑著便往書桌前走。
幾筆下來,一副藥方已經寫好了。
吹了吹上麵未幹的墨跡,將之交給了門外的小丫鬟,讓她們拿著去準備藥材去了。
坐在泡滿藥材的浴桶裏,納蘭晴天有些緊張,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有些嫌棄的看著桶裏黑乎乎的藥汁。
“姐姐,你這能行嗎?”
楚瑜一邊往裏撒藥材,一邊回她:“怎麼不行,你身上的紅點不過是過敏造成的,你別聽那些庸醫瞎說,用我的藥水泡一泡,不出幾日便會好。”
“真的?”納蘭晴天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輕鬆:“如此甚好,我可不想頂著一張布滿紅包的臉出現在白哥哥的麵前。”
看著她這副不諳世事的樣子,楚瑜真心想提醒她一句,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自古兒女情長,女兒家的青春就這麼幾年。
楚瑜真不忍心把殘忍的事實剝開放在納蘭晴天的眼前,隻能旁敲側擊,讓她死了這份心。
“你才多大啊,就整天白哥哥白哥哥的掛在嘴邊,你現在才十三歲,等你成年了,你白哥哥的孩子都會滿地跑了。”
楚瑜故意說的輕鬆,本以為納蘭晴天會不高興,卻沒想她隻是沉了一下臉,便又恢複如常。
“我知道他瞧不上我,一直以來都是我跟在他屁股後邊跑,他也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可是我願意啊,隻要能呆在他的身邊,讓我做什麼都行。”
做什麼都行,哪怕是跟自己的老子對著幹?楚瑜在心裏默默的加了一句。
不過這個事情還真不是楚瑜就能攔的住的,她也不想費那個心思,撥弄著水花,對著納蘭晴天道:“咱倆這算是朋友了吧?”
“當然算啊。”納蘭晴天抬起小臉兒,不解的看著楚瑜:“你把我身上的紅包治好了,豈止是我朋友,說是我的恩人也不為過。”
楚瑜有些心虛的嘿嘿一聲,若是讓晴天知道這毒是她下的,不知道她還這麼說不。
“那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楚瑜咳了兩聲,俯下身子湊到納蘭晴天的耳邊:“你看,你能不能留我在你這裏住幾天?”
納蘭晴天思索了一下,想到楚瑜的身份,不由的有些猶豫。
她是白飛羽看上的人,若是被她留下,會不會惹他生氣啊?
見納蘭晴天有些猶豫,楚瑜急忙道:“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歡康王,他把我強行留在王府也隻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若是他強來,我也隻有一頭撞死拉倒,免得受辱。”
“哎,別。”納蘭晴天急忙阻止:“你若是真不喜歡,那我就去跟白哥哥說說,讓他不要為難你,看在我爹的麵子上,想必他也不會不答應。”
“即然如此,那就多謝啦。”楚瑜甜甜的一笑,逗的納蘭晴天也開心起來。
差人告訴了白飛羽,因為要給納蘭晴天治病,楚瑜少不得要在護國公府住上幾日。
本以為白飛羽會阻攔,沒有想到他居然很好說話,說了一些客套話自己就回了王府。
躺在納蘭晴天為楚瑜準備的客房裏,楚瑜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雖然現在離她的目標還差的很遠,但畢竟從康王府出來了。
接下來,她隻需要耐心的等待。
楚瑜的藥浴很有效,第二日納蘭晴天身上的紅疹子就少了許多,看著鏡子裏那張小臉兒,納蘭晴天笑彎了眼。
“姐姐,你這方子真是好用,你看紅疹子都退了。”雖是身上下去了一半兒,但納蘭晴天還是不願意見人。
除了楚瑜,其餘的人一概不許進屋。
看著納蘭晴天單純的小臉兒,楚瑜的心裏有些慌亂。
東陵看似平靜,其實卻是暗藏洶湧,東陵王已經步入不惑之年,卻還遲遲不立太子。
這讓他眾多的兒孫們都開始蠢蠢欲動,人人都想在這場較量中脫穎而出,登上九五之巔。
白飛羽心機頗深,這個準備了許久的人,又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所以,他才會把楚瑜留在身邊,用來對付他的死對頭十九公主。
楚瑜的心裏清楚的很,於他,她隻是一枚棋子,用著順手時或許能留一條性命。
用著不順手,就該棄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