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婉兒的保證,隨從們沒有了顧慮,朝著楚瑜又圍了過去。
楚瑜左看右看,沒有什麼趁手的武器,若自己被他們抓住,定會被活活折磨死。
情急之下,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就朝白飛羽的房間扔了過去。
啊……
婉兒發出了死了爹一般的叫聲,瞪著圓眼揪心的看著那塊石頭,從她的頭頂上飛過,然後咚的一聲砸進了白飛羽的屋子。
哎呦一聲,從屋裏傳出來女人痛苦的驚呼。
緊隨著,一道妖嬈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大膽。”
話落,門打開,白飛羽衣衫不整的出現在門口,衣衫半敞露出玉一般的肌膚。
雖然他的身材說不上魁梧,可是肌理分明,富有彈性。
黑色墨發垂在肩頭,說不出的蠱惑人心。
院子裏所有的女人都傻了眼,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幾乎忘了呼吸。
還是婉兒最先回過了神,眨吧了兩下眼睛,伸手指向楚瑜:“主子,是她,是這個女人擾了主子的興致,我……”
她一抬手,便感覺手裏沉甸甸的,細看之下不由的驚訝的張大了嘴,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手中多了一塊石頭。
舌頭像被人擰住,完全不聽使喚,隻能無助的看著倚在窗邊的白飛羽,急忙丟掉了手裏的石頭。
“主子,不是我,真不是我,是這個女人栽贓嫁禍給我的,滿院的人都可以為我做證。”
“真是好笑,我幹嘛要栽贓嫁禍給你啊。”楚瑜涼涼的看了婉兒一眼,模樣很是無辜。
“還不是因為我要對你動刑,你想報複我。”情急之下,話不經過腦子就脫口而出。
婉兒說完才回過味兒來,不由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些把戲都是背著白飛羽做的,她就算再得寵,也不過是一個奴婢,何時自己掌了權,做起了這院子的主人?
白飛羽目光複雜的掠過楚瑜,落在一臉驚慌的婉兒身上,麵上帶著妖嬈的笑意,話說的很是客氣。
“婉兒,以前我怎麼看不出你存了這份心思?”
話雖輕,但落在婉兒的心頭卻如悶雷罩頂,白飛羽性子隨和,但不代表他的權威可以受到挑戰。
任何想要淩駕到他頭頂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婉兒是真的害怕了,腳下一軟就跪倒在了地上,跪爬著到了白飛羽的跟前:“主子,婉兒知道錯了,婉兒隻是想要給主子分憂,這個女人來路不明,婉兒怕她對主子不利啊,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這樣的事,還望主子看在婉兒盡心伺候的分上,饒過婉兒一回。”
白飛羽愛憐的摸著婉兒秀發,表情很是不舍:“我也不想對你這樣,可是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你犯了錯就要承擔,念你盡心伺候的份上,命就不取你的了,紅繡坊是個好東西,你收拾收拾就去那兒吧。”
紅繡坊,一聽這三個字,婉兒頓時嚇的臉都白了,胡亂的搖著頭:“不,不,婉兒不要去那兒,婉兒不要去那兒。”
婉兒伸手就要去拽白飛羽的衣角,卻見他的目光一寒,頓時就縮回了手,再也不敢胡攪蠻纏。
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一個頭,抽泣著謝了恩,便含淚離去了。
直到婉兒的身影消失,白飛羽的臉上才露出了以往的笑容,看著滿院的侍妾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婉兒也太不懂事了,你們以後可不要學她,行了行了,都別忤在這裏了,都散了吧。”
先殺雞儆猴,再安撫一番,典型的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原先還以為這個白飛羽不過是個草包,如今楚瑜可不敢再這樣認為。
這個男人手段狠辣,看似有情實則無情,典型的扮豬吃老虎。
借由她的手,除去了眼中釘,真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楚瑜站在原地,唇上帶笑,內心卻彎彎繞了幾十回,跟這樣人的為伍,隻怕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思緒間,白飛羽已經坐在了剛才婉兒坐的那張椅子上,姿態閑散,神情慵懶。
一群美女替他捏肩捶背,他倒也懂得享受,眯起眼睛那叫一個舒坦。
楚瑜懶得看他,眼角的餘光瞄到一旁,隻見幾個侍從抬著一具屍體從屋子裏緩緩的走了出來。
是剛才那個陪白飛羽進去的女人。
楚瑜的心中一驚,她剛才的力道控製的極好,絕不會就這麼輕輕一扔就要了那女人的命。
可是現在她卻死了,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