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智鬥賤人(1 / 2)

“斯——”許琳琅倒吸一口涼氣。

額頭傳來的刺痛讓她瞬間沒了往日的風輕雲淡。

“娘娘,你看。”

許琳琅看過去,隻見侍女晴兒手上有幾枚細若發絲的魚刺針。

那是晴兒剛剛給許琳琅擦額頭的時候,拔出來的。

許琳琅的視線轉向搖擺不定的燭火,眸色漸冷。

這魚刺針向來是宮中女人的獨門暗器,看來她這一次吃虧定與宮裏的人脫不了幹係。

“累了一天,你也下去休息吧。”許琳琅輕聲說道。

“奴婢不累,奴婢陪著娘娘!”晴兒用袖口擦了擦眼淚,從臉盆裏拿起方巾絞幹,輕輕地為許琳琅擦去臉頰上的蛋液和爛菜葉。

“娘娘打算以後怎麼辦?忠義候的事情明明就不是娘娘做的。”晴兒一邊擦,一邊壓低聲音問道。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許琳琅的視線從燭火移向漆黑的窗外。

事到如今,她若是再猜不到是誰設了這個局,她可就真是白當那麼長時間的皇後了。

恰在此時,就聽門外傳來一陣嬌喝:“你們都在這裏守著,本宮與廢後有話要說!”

“是,”門口的一幹人點頭應承。

破爛的房門被人推開,許琳琅抬眼看向來人,眸底不見半分情緒,仿佛她早就料到這個人會來。

站在門口的女子沒想到許琳琅會是這樣一副表情,不禁微微一愣,接著冷笑道:“事到如今,廢後許氏還準備在本宮麵前端皇後的架子嗎?”

“我若低頭求饒,貴妃會放了我嗎?”許琳琅視線微斜看向來人,不動聲色地反問。

“當然不會,”貴妃楚若蘭咬牙切齒地說道,眸底劃出一絲狠意。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按著我的性子行事,反正都逃不過被貴妃算計!”許琳琅說的風輕雲淡。

“你的性子?”楚若蘭冷冷一笑,“本宮記得你從前凡事不與人爭,還為此被皇上稱作沉靜似水,怎麼——現在忽然性情大變?又或者是你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以前不過是裝樣子給人看?”

“貴妃深夜前來,不會是為了討論我的性情吧?”許琳琅撥了撥麵前的燭火,淡淡地問。

楚若蘭微微一怔,旋即冷了神情說道:“看來你還不算太笨,本宮今天來是為了給你提個醒——”說著看向許琳琅。

似乎已經猜到楚若蘭想要說什麼,許琳琅淡淡一笑反問道:“不知貴妃想給我提什麼醒?”

盡量忽略許琳琅的淡定,楚若蘭一字一頓地說道:“從今往後這昭南皇宮再無你容身之地,若是你還想留些臉麵,最好自我了斷,那樣的話皇上也許會念在你往日輔佐的份上,賜你一處葬身之地!”

“哈——哈——”許琳琅厲聲大笑,反問道,“葬身之地?隻怕我真的那樣做了,你立刻就會給我扣一個畏罪自殺的名頭,到那時,我才是真的含冤莫辯,死不瞑目!”

“你以為你不死就會有伸冤的機會?”楚若蘭冷冷一笑說道,“你對忠義候示愛被其拒絕,遂心生怨恨,對其痛下殺手,這件事情既有你的侍女新蘭作證,又有忠義候府的婢女錦兒作證,還有從你宮中搜出的鶴頂紅,人證、物證確鑿,容不得你抵賴!”

“既然如此,今晚你又為何要來冷宮?”許琳琅目光如炬,緊緊盯住楚若蘭說道,“你應該是怕我死不了吧?所以才會如此疾聲厲色要我自盡,你如此心急不過是對一個人的心意毫無把握,想要通過威脅我繞開那個人!”

“誰?”楚若蘭一臉緊張地問。

“皇上!”許琳琅擲地有聲地說著,冷冷看向麵前的女子。

沒想到這個時候,許琳琅還會出如此一針見血,但楚若蘭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她“哈——哈——”大笑起來。

見此情形,許琳琅冷冷反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說著,氣定神閑地打量起麵前外強中幹的女人,許琳琅就是有這份氣勢明明身處險境卻不亂半分。

此時的楚若蘭聲音一顫,接著沉沉地說道:“皇上的心意已經非常清楚,當日你被人告發毒殺忠義候,又是因為那樣的緣由,皇上便已怒不可遏,當場就廢了你的後位,今日更是命人將你拉到街上,任由千人唾罵,皇上已經對你如此絕情,你怎麼還會有這般荒謬的想法!”

“是不是荒謬,貴妃知道,我也知道!如果皇上真的相信那些人證、物證,當場就會賜死我,要知道毒殺一國棟梁不是小事,更何況是針對忠義侯那樣的曠世奇才,”說到這裏,許琳琅看也不看楚若蘭,又撥弄了一下燭火。

這讓楚若蘭心中一陣嘀咕,說實話她從來就猜不透許琳琅,若不是這一次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她借助娘家的勢力挑起了長孫玨對許琳琅的猜疑,就憑她一個人是無論如何都扳不倒許琳琅的。

正想著,就聽許琳琅緩緩說道:“可是皇上隻是廢去我的後位,至於今日這場遊街示眾,貴妃應該出力不小吧?若不是你在皇上麵前極力勸皇上將我拉到街上以平民憤,皇上估計還不會想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