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樣看著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我好像現在連原諒她的話都懶得說,變了就是變了吧,那都是她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這些天沒有和她說話,一開始心裏會有點悶悶的,不過後來就習慣了,她的脾氣和我不適合,所以我們還是做陌生人的好。
“梅幹菜,我明確告訴你吧,你有的時候真的讓我很氣憤,我感覺我對你並不重要,你想起來的時候就說我幾句,想不起來的時候就直接把我忘掉了,所以和你在一起的這麼長時間裏,絕大多數我的心裏都是不平衡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達什麼,我也不知道我說出來的話梅幹菜會不會聽不懂,但是我就是想說,想把自己鬱積在心裏的苦水全部發泄出來。梅幹菜看著我,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她大概沒想到我竟然會有這麼多心事吧。
我說完以後就那樣看著她,她也不說話,同樣看著我,我們之間的空氣好像凝固了,隻是我知道時間還在動,但是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不知怎的,蔥花忽然醒悟了,她看著對峙的我們,有點不明所以。站起身,蔥花抓住梅幹菜的肩膀,掰過她的身體,讓她正對著自己。
“梅幹菜?真的是你,你居然還有臉回來嗎?昨天我給你打那麼多的電話,你為什麼不接?”蔥花的情緒非常激動,看得出她對梅幹菜的行為十分惱火。
而此刻的梅幹菜正對著蔥花,卻一言不發。蔥花更加憤怒了,雙手緊扣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大叫道:“你現在在這裏裝什麼啞巴?趕緊給我說話!”
蔥花的聲音把包子吵醒了,她翻了個身,然後慢吞吞地坐了起來。看到梅幹菜的一瞬間,包子的眼睛亮了,隨後,她趕緊爬下床,撲到梅幹菜的麵前,驚叫道:“你剛才你終於回來了,你趕緊去跟夜宵道歉,你們快點和好吧。”
包子是最單純的,她以為我們兩個還能回到過去,她以為417還能回到最初,可是這些都已經成了奢望,我們的關係注定破裂,理由是最簡單卻是最複雜的,那就是性格不合。
中午,雖然大家都躺在床上,但是沒有人真正的睡著。我的頭腦滿滿的,堵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我覺得心裏麵煩透了。
下午的課還是一起上,漢語老師看到我的時候特意走到我麵前,關懷道:“你上節課沒來,是不是生病了?怎麼樣?要不要緊?”
漢語老師是非常年輕的女老師,她已經有了孩子,孩子也已經上幼兒園了,對我們,她特別關心,真的是良師益友。
我笑著,回道:“沒有生病,就是上節課偷了個懶,你不會怪我的,對嗎?”
她朝我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到講台,繼續給我們上課。漢語老師是特別寵我,在我們班,她記住的第一個人應該就是我,而我,也經常毫不吝嗇地對她撒嬌,她總是很包容我。
漢語老師走後,包子戳了戳我的胳膊肘,笑道:“你直接說生病,然後現在好了不就沒事了嗎?幹嘛非要那麼實誠!”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深沉道:“我們大人的世界,你這種小孩子是不懂的。”
下午的課程結束的非常迅速,感覺老師就一直在給我們講故事。故事說完了,也差不多下課了。我們四個人坐在一起,自然要一起回去的。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相安無事,可是到了樓下我居然看到了顧逸森,他站在那裏,似乎在等人,我偷撇了一眼梅幹菜,她的表情和剛才很不一樣,大概顧逸森就是來接她的吧。
我的手拉著包子的,想加快腳步離開,雖然我和顧逸森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我還是覺得不痛快,心裏就像有個疙瘩,怎麼也解不開。
就在我經過顧逸森身邊的時候,他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身體發緊,這種狀態說明我被震驚到了。包子也愣住了,站在我旁邊有點木訥。當然,最詫異的人應該是梅幹菜吧,畢竟她剛剛的表情那麼滿懷期待,現在估計是麵如死灰了。
“蕭蕭,你給我五分鍾,我給你一個解釋。”顧逸森說著,聽起來浩然正氣,不屈不撓,其實他就是在求我,還這麼冠冕堂皇,果然是虛偽。
我側過頭看他,淡漠的眼神透露著我的不屑,“我為什麼要聽你解釋?你沒必要跟我解釋什麼啊?我們兩個……很熟嗎?”
當時正值下課,來來往往很多的人,我想像顧逸森這種人應該不喜歡被圍觀吧,那他既然選擇在這種地方見我估計也下了挺大的決心。
聽到我這麼說,顧逸森的臉色自然是不好看,不過我從來就沒有想讓他好看過,誰讓他破壞了我和梅幹菜的關係,他活該。
包子在旁邊小聲地提醒我道:“夜宵,你就和顧少好好談談吧,你們兩個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還真想和他老死不相往來嗎?”
我沒有正麵回答包子的問題,而是很直接得拉著她走開了。一開始我還是擔心顧逸森會一把抓住我不放,可我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讓我走了,還是很詫異的。
我拉著包子走得很快,就想趕緊消失在大眾的視野,我不想再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那樣我會很痛苦。
快到中門的時候,包子讓我慢點走,我逐漸停了下來,站在那裏不想動了。這裏的人沒有可刻意盯著我看的,讓我有一點點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