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踏出醫院大樓,頭頂上的天空還是偏暗色,但有一些些的光亮在東方露出一點點。太陽是樣升起了吧!
天地之間一片白。白色,也是辦喪事慣用的顏色。
李姐忍不住有感而發說了句:“天地也為林大姐悲傷吧!你看,都給她戴了孝。”
一句話將氣氛拉的尤為低沉。
林蕭蕭縮了縮鼻子,吸一口氣:“恩,是啊!”
四人來到殯儀館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在大門口等候。昨天下午池容已經將所有的事都安排妥當。包括林母的遺體,也於昨天下午由醫院交接到殯儀館。
整個葬禮的行程都很肅穆,也很簡單,卻不失莊重。除了他們四人便隻有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參與。
一係列的流程走下來,已經八點半。不過還好,還趕得及十點前下葬。
池容在殯儀館已經的鶴壽苑裏已經為林母預定一個墳墓。林蕭蕭捧著林母的骨灰盒,將她安葬。
一切安排妥當後,林蕭蕭起身朝林母的墓碑深深鞠了個躬,輕聲囁嚅到:“媽媽,女兒一定選個好日子將你和父親合葬。”
這一次太過匆忙以及自己身體也不太適應,所以沒有直接將林母與林父合葬。
另三人也都朝林母的墓碑鞠個躬,隨後四人走出殯儀館。
太陽已經高高懸掛在天空中,發出柔和的光芒。豔陽高照來形容並不為過。但是由於化雪,太陽照在人身上的熱量並沒多少。
池容將他們送到醫院門口時,林蕭蕭對他表示感激:“謝謝你,池容。你要是有事的就去忙吧!”
“沒關係。我送你們上去吧!”池容深深地看了一眼林蕭蕭,他還有些話想對林蕭蕭說,得兩個人私下說。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林蕭蕭有些不安地看著池容,生怕耽誤池容上班。
“沒事,我今天請假了!”邊向電梯處走去,池容邊對林蕭蕭說道。
這個點乘坐醫院電梯的人不多,整部電梯隻有他們四個人。
程光一早上到現在都沒跟林蕭蕭說過多餘的話,之前在殯儀館是因為氣氛太過嚴肅,後來是因為池容一直橫亙在他們兩人之間。
此時在電梯裏,安靜的環境中,也說不出什麼話,但能就著潔淨光亮的不鏽鋼鏡麵好好看看林蕭蕭。
有池容在,他連靜靜看林蕭蕭的機會都沒有。一早上到現在,林蕭蕭也忙碌至此,大多數留給程光的隻有背影和後腦勺。
程光將視線投在電梯廂體的不鏽鋼鏡麵上,出神地看著鏡子中顯現出來的林蕭蕭。
平整光潔的額頭,有幾縷碎發耷拉在上麵,一點都不顯得淩亂,而是有種異樣的美感。白皙的皮膚,卷而翹的眼睫毛,還有那秀挺的小鼻子和紅潤的嘴唇,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美麗。
程光不由地閉了閉眼睛,仿佛眼前的人美的太過虛幻,不是現實中的人兒。
他在腦海裏默默數了十下:一、二、三……每數一下正好是呼吸一次。等他數到十的打算再次打量鏡中美人時——“叮”!電梯到了他們所在的樓層。
程光不無失望。他開始懊悔自己為什麼要閉眼,現在不能再肆無忌憚盯著林蕭蕭看了。
池容把著電梯門讓林蕭蕭和李姐先出,隨後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程光。
程光被他一瞪,心下明白,剛才的舉動池容一定都注意到了。那一眼,是威脅和警示吧!他的心一顫,連忙也跟了出去。
在經過池容身旁時,池容用很輕但是很堅定的語氣說:“你小子別打林蕭蕭的主意。”
程光有些羞赧,但隨即用明亮的眼神回看池容:“我們彼此彼此。”
他不卑不亢地話讓池容氣急了,池容怎麼都想不到,看起來還像個大男孩似的程光會說出這番話。
他鬆開把著電梯門的手,大步流星追上林蕭蕭和李姐,把程光遠遠的甩在身後。
程光目送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再一次坐電梯回一樓,他要先回家去拿辦簽證的資料。
跨進病房門後的林蕭蕭,臉色倏然變的慘白,她感覺小腹那邊又傳來陣陣隱痛,不由皺緊眉頭:是因為沒吃早飯,胃疼引起的嗎?還是因為早上起太久了,沒有休息好,才導致的寶寶的不舒服。
她微微彎著腰,一手撫著小腹,一手支撐著身側的長桌子,一步步緩緩向病床走去。
“疼!”那種隱痛不是從頭痛到尾,而是隔一會驀地鑽心疼一下。每次隻持續三秒,然後疼痛感消失,過一秒鍾,疼痛又來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