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蕭的話語終於不再拒池容於千裏之外,而是拉近了很多。當然僅限於普通朋友。
其實不用邀請,池容也會主動來參加的。
“恩,我願意。那朋友不用請。流程的話,殯儀館那邊自會安排的。明天幾點開始?”池容雙手支撐在下巴處,神情凝斂。
“我們那有個風俗,下葬要在十點前,所以,明天我想六點就開始葬禮,可以嗎?”林蕭蕭眨了眨眼睛問道。眼裏的水汽已經散去,她的雙眼經過淚水的洗禮,愈加的清澈明亮。
“好。沒問題。我到時來接你吧。”池容壓抑自己內心的興奮勁,苦喪著臉說道。
其實與池容的對話過後,林蕭蕭覺得自己的內心沒那麼苦悶了。所以即使是在談論林母下葬的事情,林蕭蕭也覺得沒那麼不可碰觸了。
“好,謝謝你。”林蕭蕭不自覺地又對池容說了謝謝。
池容佯裝發怒地瞪了林蕭蕭一眼:“你啊,真是改不掉這個客氣的口頭禪。我聽了怪怪的。”
“不好意思,習慣了。”林蕭蕭對著池容扯起嘴角,弧度甚為完美。
“那我先走了。明天見。”池容起身告辭。他說的也是實情,今天他還要上班。也是借口要去拜訪一個客戶才出來的,看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還得回公司去處理點事情。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林蕭蕭也不跟池容客氣了,不過還是站起來跟著池容走到病房門口。
看著池容遠去的背影,林蕭蕭才回過神來,看到李姐站在一旁:“李姐,不用在外麵站著了,進來吧。”
“誒!”李姐應聲道,跟在林蕭蕭的身後進了病房。
“李姐,其實你不用回避的。我和池容沒談什麼重要的事情。”林蕭蕭解釋道。
外麵的走廊比病房溫度低,要李姐一直呆在外麵,她有些過意不去。
“也沒事。在外麵透透氣也挺好的。你們是老朋友,自然有許多話要說的。有我在總歸是不方便的。”李姐微微一笑說道。
“哪裏的話。李姐,你太見外了。”林蕭蕭拉著李姐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現在能時刻陪著林蕭蕭的也隻有李姐了,她已經把李姐當做最為可靠的人了。
看林蕭蕭的樣子,李姐猜測她是有話要說。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所以她抿著嘴唇安靜地坐在一旁。
天越來越陰沉,看樣子是要下雪了。A市今年還沒下過雪。以往早就下過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了。李姐不由抬頭看了眼外麵的天。
“李姐!”林蕭蕭醞釀許久後說道,“明天池容會幫我們一起處理我媽葬禮的事宜。明早六點前,他會來接我們。”
李姐不解地看了眼林蕭蕭,又迅速將目光移到別處,她不明白,林大姐的葬禮林蕭蕭怎麼不讓聶雲臻來處理,而是讓池容來處理。
對了,還有一件事,她現在才想起來。
林蕭蕭一大早就去了聶宅,去幹嗎了呢!看她的包裹,鼓鼓的,應該是裝了些東西過來。但也沒見她拎箱子,那說明她和聶雲臻應該還沒崩掉,那為什麼不是聶雲臻來主持葬禮呢。
一個女婿頂半個兒子呢!林大姐又沒其他小孩,聶雲臻作為女婿,是應該出席的。
還有啊,林蕭蕭去聶宅有沒有碰上聶雲臻。難道聶雲臻看她收拾東西就沒問她發什麼事了嗎?
而且,剛才林蕭蕭回來時的臉色貌似很差勁。之前自己隻顧著告訴林蕭蕭有關池容來了的事,忽略了她的臉色。
現在回想起來,每一件都是值得懷疑的。可是她不能問林蕭蕭,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裏。她以什麼身份去問林蕭蕭呢。林蕭蕭也不一定願意說啊。
隻是她從內心深處覺得聶雲臻要比池容好。不光是從經濟和外表上來說,聶雲臻要比池容出色。光是眼神,一個是坦蕩蕩的正人君子,即使眼神多是冷漠狀態,但畢竟很正直。
而池容的眼神,讓人隱隱擔憂。
就在李姐胡思亂想之際,有人敲響了病房的門。
林蕭蕭有一瞬間幻想是聶雲臻出現了。說不定聶雲臻是想來跟她道歉或解釋。但下一秒她就否定了。聶雲臻正跟蘇林蘭翻雲覆雨都來不及吧。怎麼會來這裏呢!
“請進!”林蕭蕭提高了嗓音說道。
推門進來的是個年輕的身影,是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