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林蘭才意識到自己正光著身子呐,忙不迭又從置物架上拽了一條浴巾把自己包裹好。
這才複又裝出羞怯的模樣,一手捏住圍在自己胸前的浴巾,一手拽住浴巾的邊,以防自己走路的時候走光。
聶雲臻看到背著雙肩包意外出現在臥室裏的林蕭蕭,驚喜不已。但也僅僅是一瞬的事。
說實在的,在這樣的情形下兩人見麵是頗為尷尬的。他不是沒設想過與林蕭蕭見麵的場景。
有他去醫院找林蕭蕭,有林蕭蕭主動回家裏,可千想萬想都沒想到他和林蕭蕭的見麵,是臥室裏,且有異性第三者在場,最最重要的是,那個異性第三者還是光著身子的。
這讓人情何以堪。
聶雲臻不記得昨晚跟蘇林蘭發生的事,但在外人看來,他和蘇林蘭已經有過關係。
而且第一個出現在事發現場的又是他法律上的老婆,也是他所愛的人。
可是高傲的自尊心沒有讓他解釋眼前的景象,再說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就算解釋了,林蕭蕭也一定不會相信。
於是,聶雲臻在自尊心的作祟下沒有提起跟蘇林蘭有關的任何事,而是問林蕭蕭:“你回來?”
“嗯。拿點東西就走!”林蕭蕭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悲痛,盡量使自己的聲線溫如平常。
“你回來就是為了拿點東西就走?”聶雲臻顯然對林蕭蕭的這句話很不滿意。
他心裏有些窩火:林蕭蕭把這裏當成什麼了?旅館?還是寄存物品的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聲招呼也不打。
上次回來是突然回來,這次又是這樣。當然,這次比上次過分多了,上次林蕭蕭突然回來是為了向聶雲臻道歉。
這次呢?這次算什麼?取點東西?說的好聽。要不是聶雲臻今晚起得晚,又出現的及時,林蕭蕭這次回來他壓根就不會知道。她是打算以後都偷偷的來,偷偷的走,然後把屬於她的東西搬光,最後一聲不吭消失嗎?
不,不允許有這樣的事發生。越想聶雲臻心裏越是被煩悶充斥,他的心裏在呐喊。此時無聲的呐喊比有聲的嘶吼更讓人情緒激動,失去理智。也更證明他對林蕭蕭的在乎。
可惜聶雲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隻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眼裏除了冰冷就是冰冷。如果這雙眼睛會凍結術,不遠處的林蕭蕭肯定已經被凝固成冰塊。
“不然呢?看你們上演活春宮?”林蕭蕭涼涼地瞥了一眼聶雲臻,更加涼涼地說道。
如果聶雲臻稍微收收他的高傲,他就能在林蕭蕭的語氣裏聽出一絲吃醋和悲痛的意味。
可惜聶雲臻沒有收斂,反而因林蕭蕭的話受了刺激。他想到,對,在林蕭蕭眼裏自己從來都不值得信任。上次就因為她媽媽收到一封不知哪來的信的惡意中傷,他們兩人就鬧別扭鬧的現在。這次又是這樣,林蕭蕭僅僅是看到蘇林蘭出現在臥室裏,張口就說他們要共赴雲雨。這就是林蕭蕭,這就是他喜歡的人,愛著的人。
真是可笑,自己對她掏心掏肺,卻換不來一點一滴的信任,聶雲臻自嘲地勾勾嘴角:“是啊。你要是想看,我不介意。”
說完後他在心裏祈禱,快,快說你介意,隻要你說介意,我現在就讓蘇林蘭滾蛋。我們兩個和好如初。之前的吵架一筆勾銷。我不會介意你媽對我的言語攻擊,以後也會待她如前。
聶雲臻的話讓林蕭蕭的心疼的無以複加。她怎麼都想不到聶雲臻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反而不給她好臉色,還說要表演給她看。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愛他嗎?上一次回來道歉被他羞辱一番,為什麼這一次聶雲臻還要羞辱她。
說到底,聶雲臻不愛自己吧。自己隻是他用來氣蘇林苑,證明自己有的是女人願意送上門來結婚的魅力鑽石王老五。自己跟聶雲臻隻是協議夫妻。
之前的恩愛都是假象吧。夢是該醒了。長期出於夢中,會失去自我。
林蕭蕭酸楚地吸吸鼻子:“嗬嗬。我還是不妨礙你們了。再見。聶雲臻,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說完這番話,林蕭蕭頭也不回地拉開臥室門。她還留在臥室裏幹什麼呢?任憑人羞辱嗎?
一個蘇林蘭羞辱她不夠,聶雲臻還要來攙和一腳嗎?蘇林蘭明明是爬上她老公床的賤人,卻可以對她趾高氣揚,炫耀她跟聶雲臻的關係。
而她呢!她是所謂的原配啊。看到那不堪的一幕,得不到一句解釋,半句解釋。真是夠失敗的。
或許不是失敗,是因為自己一直能認清在聶雲臻心裏的位置吧!妄想著時間久了,聶雲臻會對態度改觀。事實呢!墮落的隻有自己。自己在這場婚姻裏失去了自我,陷入愛上聶雲臻的沼澤,而聶雲臻壓根就沒動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