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演戲(1 / 2)

一扇門,將天人永隔。一個永遠在門內,一個永遠在門外。兩個世界的人從此不會再相遇。

有時想想,人活一輩子有什麼意思。等兩眼一閉,兩腿一蹬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了。什麼錢財啊、恩怨啊,誰還會記得。

到最後都會化為一抔黃土埋入地底下。此後,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都不會再與你有任何關係。你既看不到,也聽不到。

漸漸的,你的名字會消失在眾人的記憶力,直至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裏。隻有豐功偉績的偉人亦或者遺臭萬年的小人,才會長存於世人的口中。

回到268病房,林蕭蕭稍作休整後便對李姐說:“李姐,我回家一趟收拾點衣物。”

“怎麼了?你是打算長期住醫院了?”李姐驚詫地看著林蕭蕭,出了這麼大的事,林蕭蕭回家收拾衣物做什麼,不是應該通知聶雲臻舉辦明天的葬禮嗎?

“沒什麼。我去去就回。”林蕭蕭神情淡漠地看著某處,不知道在想什麼。不一會站起來找自己的背包。

那包李姐從205搬過來後就放進帶鎖的櫃子裏了,她明白林蕭蕭在找那包,便打開櫥櫃門。

將包拿出來遞給林蕭蕭時,李姐像是無意實則探聽虛實地問:“蕭蕭,明天林大姐的葬禮,要通知哪些人,做哪些準備,需要我幫忙不?還是你回去找聶總幫忙?”

“不用。誰都不請。我媽喜歡清靜,明天你要是願意的話陪我送我媽最後一程。成嗎?你是我媽在世時最後歲月中陪伴她最久的人,有你跟我一起送她,她應該很開心的。”林蕭蕭將背包接過來,背在身上,落寞地說道。但語氣裏有不容忽視的堅決。

對於林蕭蕭的話,李姐是又驚喜又詫異。驚喜的是願意讓她一起送林大姐走,是對她工作的肯定。再說,她服侍林大姐許久,兩人的感情也很不錯。即使林蕭蕭不邀請她,她也想近點人情。

詫異的是,這麼大的事,林蕭蕭打算一個人都不通知,連聶總都不通知,有點怪。

人都去了,難道還有什麼心結不能打開的嗎?

還是怕聶總來了後,林母在天之靈得不到安歇。

越想李姐越不安,好好的一對夫妻,看來是好景不長了。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可眼下,李姐該如何勸說林蕭蕭呢。

不等李姐想到勸說的詞,林蕭蕭早就背著背包離開病房。

外麵是豔陽高照,冬天的太陽一點都不刺人眼,像一枚亮亮的取暖燈。

聶宅的主臥裏,厚重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還讓人誤以為是深更半夜。這就是好窗簾的用處,不會輕易讓陽光打擾睡夢。

蘇林蘭早就醒來,她昨晚沒喝幾口酒,很是清醒。她朝左側著身子,左手支撐在自己的臉頰,偏頭看著她身旁的聶雲臻。

聶雲臻昨晚確實喝了不少酒,一直七點前準時醒來的他,到現在都沒醒。隻有淺淺的呼吸讓人知道他睡的很香。

他做了一個美夢。夢裏有他和林蕭蕭。他們兩人回到梨花裏,手牽手走在那青石板路上,頭頂是一片廊棚。外麵是狂風大作,雷雨交加,廊棚下的他們擁抱在一起,耳邊廝磨,互訴衷腸。

想來,他們倆許久未見了,是到了該想念的時候。

蘇林蘭輕輕地吻在聶雲臻的右臉頰處。而此時夢中的聶雲臻也正與林蕭蕭在擁吻。

他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側頭迎上蘇林蘭的吻。

蘇林蘭以為是自己的吻喚醒了聶雲臻,喚起了聶雲臻的欲望,她驚喜不已。

唯有用更多的吻技去回應聶雲臻給的點滴。

唇齒交纏之間,聶雲臻察覺到不對勁。與他接吻的人真是林蕭蕭嗎?難道夢裏的人物根據自己的行為會給出相應的回應嗎?

不對啊。林蕭蕭壓根是沒有吻技可言的。別看已為人婦,依舊青澀的如同剛結成果的青蘋果。

就算是夢裏,也不應該是這種感覺。

越吻聶雲臻越覺得不舒服,這吻實在是不像林蕭蕭的作風。而且,與他接吻的嘴唇像是真實存在的,還有撫上他胸膛的手,也不是林蕭蕭那種看起來纖細握起來有肉感的修長手指。

此時放在他胸前的手,明顯是美過甲的手,帶有濃重的汽油味。

還有那縈繞他鼻子下方的氣息,也不是屬於林蕭蕭的那種淡淡的清香味,而是像被許多胭脂水粉醃製過的庸俗氣味。

聶雲臻想睜開眼睛看看他到底是身在夢裏還是現實。可惜眼皮好沉重,重的他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