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芳拿起手機“哢哢哢”拍了好幾張。在她舉手機拍攝的同時,旁邊不遠處也有人把鏡頭對準林蕭蕭與池容。
那人拍完後旋即轉身走了,也沒看到王小芳。他心滿意足地拍拍相機,輕聲嘀咕一句:“賺錢就靠你了!”
王小芳一直呆在外麵,緊緊杵在那裏,就仿佛是一尊雕像。
林蕭蕭和池容身在餐廳裏麵,對外麵的事毫不知情。
林蕭蕭奮力抽回自己的手,低頭緩緩地吃菜,也不跟池容再多說什麼。
剛才短暫的肢體接觸,她心頭湧起一股反感,想來,她對池容是一點情誼都沒了吧。
池容見她手抽回後,望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麵露古怪地看著林蕭蕭。
“怎麼了?”沉默許久後的林蕭蕭終於發現池容的一場,垂著眼眸問道。
“蕭蕭,你聽到這個消息不恨聶雲臻嗎?”池容臉上的表情明滅不定,他更擔心的是林蕭蕭對聶雲臻已經有真愛,所以舍不得去指責聶雲臻,去離開他。
聽聞池容的話,林蕭蕭捫心自問:恨嗎?不知道。消息來的太突然,而且,現在父親已經不在,再去想這些過往有意義嗎?
聶雲臻近來與她關係親近不少,她不能說一點感覺都沒有。在父親去世的時候,聶雲臻二話不說就陪她去到千裏之外的B市,且處理的井井有條,臉上的悲切也不是裝出來的。
所以,林蕭蕭心軟了。
即使最開始,聶雲臻是為了接近她,想讓她就範,但也沒有想到後續的事情。
能怪聶雲臻嗎?她在心裏搖搖頭。順帶著從嘴裏說出來:“不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你居然不恨?蕭蕭,你變了!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他了?”池容滿臉怒容,他不敢置信地盯著林蕭蕭。
愛?這個字眼太過於尖刻。特別麵對自己深愛的人,質問她是不是愛上別人,真是讓人心碎。
池容現在的心就是像一塊被人用鐵錘敲擊過的玻璃,上麵裂痕斑斑,卻還黏連在一起。或許,再有人輕輕拿手指一戳,整塊玻璃就會分離崩析。
而象征著那手指的就是林蕭蕭的話了。
林蕭蕭的眸光一沉,吃飯的手停在那裏,一動不動,池容盯住她。將她的動作深深印刻在腦海裏。
他的眼神一下變得陰冷無比,他敢篤定,林蕭蕭對聶雲臻是動了真情。他竭力克製住內心的憤懣和愁怨,哼了一聲:“蕭蕭,真沒想到,你會愛上那樣的惡魔!”
“不是的!”林蕭蕭一下著急起來。可是,話到嘴邊兜一圈後又落回肚裏。
不是的!她說的不是的指什麼?沒有愛上聶雲臻還是想提聶雲臻辯解幾句,說他不是惡魔。
她一時之間拿不準自己內心的想法,於是,隻好低頭繼續吃飯。
“蕭蕭。你不敢麵對自己的內心嗎?”池容還不死心,非要聽到林蕭蕭親口說的話,他才能死心。
“什麼內心?你不要再說了!”林蕭蕭不想再聽池容說關於他父親的話,也不想聽他問關於她和聶雲臻的事。
“我看你就是愛上一個魔鬼還不自知!蕭蕭,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池容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話說完整。
他也不想用言語刺激林蕭蕭,可是林蕭蕭的無動於衷使得他內心的怨念蠢蠢欲動。
如果不是聶雲臻,他和林蕭蕭早就結婚了,說不定現在林蕭蕭已經懷孕了。
而不是,他還在徘徊在愛情的門外,眼睜睜看著林蕭蕭一步一步踏入聶雲臻的懷抱。
在聶雲臻的辦公室裏,聶雲臻給他的羞辱他一輩子都忘不掉。他被聶雲臻拎著衣領,在林蕭蕭的求饒下,他被聶雲臻狠狠一甩,摔倒在地時的狼狽,以及當時聶雲臻高高在上的嘴臉,他都銘刻於心。
他想報複,他也要讓聶雲臻嚐嚐當初他所受到的侮辱。
更何況還有奪妻之痛。聶雲臻用了多麼卑劣的手段使得林蕭蕭離開他,讓他戴了綠帽子,用錢逼迫林蕭蕭和他分手,讓池容覺得自己的無能。
男人的尊嚴,就這樣被聶雲臻踩在腳底下。他恨、他怨、他憤怒,他一定要把仇報回來。
至於最好的報仇方法,那就是讓聶雲臻把他所受的羞辱都嚐一遍。
讓聶雲臻為錢受羞辱,暫時是不可能了,以後有機會肯定是要給他狠狠一擊的。
但目前,最好的讓聶雲臻遭受打擊的事便是讓林蕭蕭離開他,與池容重歸於好,所以,池容竭盡全力鼓動林蕭蕭去痛恨聶雲臻。
誰知,林蕭蕭並沒有被他的話所幹擾。池容心裏是恨的癢癢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