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習慣性反射，因為聶老夫人之前對她的尊尊教導，使得她現在一聽她聲音，就想起：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還好。”聶雲臻的聲音聽不出感情色彩，平平無奇。
“你看你，都瘦了。既然不是工作那忙，那就是沒吃好、休息好咯。”聶老夫人意有所指地瞟了林蕭蕭一眼。
林蕭蕭渾身一淩，聶老夫人是在責怪自己沒照顧好聶雲臻吧。
她剛想開口解釋，聶雲臻就淡漠地回答：“沒有，媽，我挺好的。身高體重都沒什麼變化。”
說完，朝林蕭蕭勾起嘴角，使個眼色，示意她把禮物拿出來。
一旁的沈夢妍把一切都看進眼裏，微微偏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蕭蕭聞言，忙把身後的精美袋子拿出來，控製好自己的上半身以及手臂的擺動幅度，款款走向聶老夫人，柔聲地說：“媽，這是我和雲臻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嗬嗬，謝謝。”聶老夫人接過來後隨手放在一側，也不打算打開看，而是轉過頭問沈夢妍：“妍妍，你餓了沒？我去廚房看看還有多久能開飯。”
林蕭蕭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見聶老夫人並不領情，於是退回自己的位置。
聶雲臻見聶老夫人對林蕭蕭態度太過冷淡，不悅地皺皺眉頭：“媽，你不打開看看？”
“哎呀，待會吃完飯再看，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妍妍，今天下午的飛機剛到，不能怠慢客人。”聶老夫人不由分說便站起來，一步一步優雅地走向廚房。
沈夢妍拉著林蕭蕭的手，歉疚地說：“不好意思，表嫂，都是因為我坐了一天的飛機了，姑媽才那樣擔心我。你別放心上啊。”
林蕭蕭知道聶老夫人是故意要給她難堪，與沈夢妍無關，就是今天沈夢妍不在，她也會想出其他的法子。
她輕輕地搖搖頭：“沒事。”其實她還想說，我已經習慣。當然，這句話她隻能放在心裏。
傭人過來請他們三人去餐廳吃飯。
“走吧，表嫂。”沈夢妍微微笑著邊說邊挽起林蕭蕭的胳膊。
經過聶雲臻身側的時候，聶雲臻一把摟住林蕭蕭的肩，讓她從沈夢妍手裏脫離出來。
林蕭蕭驚訝地抬頭，對上聶雲臻滿是笑意的眼睛：“老婆，你進來後都冷落我了！”
那語氣裏含有說不出的委屈和幽怨，好像林蕭蕭對他有多差勁似的。
林蕭蕭“噗嗤”笑了出來：“走吧。一起去。”
沈夢妍一臉羨慕的在旁邊拍拍手：“哇，表哥和表嫂好恩愛哦，真是羨煞我了。”
聶雲臻蹙眉淡淡地說：“那趕快去找！”
“嘁！”沈夢妍像是在憧憬她的愛情，一臉悠遠的神情，“我要找就一定要找個和表哥一樣優秀的。對我超級寵愛的那種。”
林蕭蕭之前一直對她印象很好，聽到這句話，有些愣怔，心裏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說不清。
走進餐廳後，聶老夫人就熱情地招呼沈夢妍：“妍妍快過來，姑母特意讓他們做了你最愛吃的蛋黃雞翅。”
“哇，姑母，你好好哦。”沈夢妍歡歡喜喜地走到聶老夫人，很自然地坐在她旁邊的餐椅上。
聶雲臻牽著林蕭蕭坐在她們兩人對麵，體貼的幫林蕭蕭把椅子拉開。
聶老夫人眼裏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鄙薄目光，從鼻子裏輕輕哼出一聲。
沈夢妍在旁邊天真無知地說：“姑母，你看表哥對表嫂多好啊。是吧？”
聶老夫人就當沒聽見，拿公筷挾了一隻雞翅放到沈夢妍碗裏：“吃飯的時候要少說話。”
“哦，好的。”沈夢妍乖乖的聽話，低頭吃了起來。
林蕭蕭很是拘束，聶雲臻看出她的不自在，因此殷勤的幫她挾菜、盛湯。
聶老夫人雖然不理會林蕭蕭，但時時刻刻關注她的舉動，當聶雲臻再次給林蕭蕭添菜的時候威嚴地說了句：“自己沒手嗎？”
聶雲臻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了一秒，把菜放進林蕭蕭碗裏後，說了句：“我喜歡。”
“你！”聶老夫人被他的話噎到，無從反駁。
沈夢妍出來解圍：“那是小夫妻之間的生活情趣。姑母，你是長輩和他們有代溝是正常的。”
“什麼情趣？不知廉恥。夫妻之間要恩愛，應該關起門來，裸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算什麼？”聶老夫人生氣地把筷子擱下。
“我知道錯了。媽，對不起。”林蕭蕭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