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燈光就像一場絢爛的煙火盛宴,高樓大廈變幻多彩的裝飾燈,讓人目不暇接。
池容終於找到了陳叔通,也是不容易。他隔三差五就去陳叔通的家,可每次去都吃閉門羹。
於是,他利用空餘時間,經常出入有賭博場子的地方。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在一家人聲鼎沸的地下錢莊看到消失多時渾身邋裏邋遢的的陳叔通。
當時,陳叔通正在玩賭大小,他已經三天三夜沒回過家,困了就在賭場裏睡覺,餓了就隨便吃點東西,著魔一般迷戀著賭博。
之前,電話那頭的人給了他十萬,他就不去大賭場賭了,他也知道那點錢,稍微賭賭就沒了,所以開始混跡於地下錢莊。
“陳叔叔!”池容看到正在賭桌上的陳叔通,滿臉胡子拉著,眼裏都是紅血絲,身上味道也很衝鼻,一看就知道很久沒回過家,沒好好休息,沒洗漱過。他皺皺鼻子,強行忍住那股餿餿的味道。
陳叔通沒聽到有人喊他,雙拳緊握在身側揮舞,雙眼冒出精光盯著搖骰子人的手,幹啞激烈的喊著:“大!大!大!”
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狀態,隻是有人喊大,有人喊小,出口的話不同,但神情大同小異。
“哎呀!怎麼會是小呢!肯定不對的。我都押了那麼多把小的沒中過,怎麼換成大之後,他反而開小呢!哎!”陳叔通連連搖頭,咂嘴咂舌,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那麼差。於是,退出人群,想去換一桌子。
池容剛才喊他,見他沒聽見,全神貫注的在玩骰子,所以沒有再冒然上前,他知道賭徒們的忌諱。
現在陳叔通自己離開賭桌了,於是他上前一大步,跟在陳叔通身後,大聲地叫道:“陳叔叔,你好!”
陳叔通聽見貌似有人在叫他,回過頭看看沒熟識的臉孔,以為自己聽錯了,繼續往前走。
池容加緊步子,走到陳叔通的身旁,又叫了一聲:“陳叔叔!還記得我嗎?”
這下陳叔通看見來人,池容的臉很熟悉,好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是誰,他猶疑地問:“你是?”
“是我啊!我上次為林渠白的事找過你。”池容生怕陳叔通會溜走,邊說邊緊緊拽住陳叔通的胳膊,還對他笑笑,“陳叔叔,這次我準備好錢了。”
一聽到“錢”字,陳叔通精神大振,但又擔心待會不好開價,於是故作冷漠地說:“哦?”
他興奮的眼神已經出賣他的心,池容一眼就看出來,他知道今天肯定能問出點什麼來。
他神色自若,得意洋洋地說:“走吧。陳叔叔,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陳叔通微微低著頭,眼珠子賊兮兮地四處看看,偏過頭故作無奈地對池容說:“好吧,看在你一心為林家奔波的份上,我就跟你說說吧。哎,我也是同情老林!”
兩人很快找到一家夜排檔,時間還不算太晚,所以沒什麼。兩人點了些菜和啤酒,麵對麵坐著。
陳叔通已經好幾天沒正兒八經地吃過飯,看到眼前一桌子香噴噴的菜肴,他不停吞咽口水,抓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來。
“陳叔叔,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池容很鄙夷他的吃相,但現在有事相求,不得不耐著性子。
“我知道。”陳叔通也不急著跟池容吐露事情,大吃一口菜,大喝一口酒。
期間,陸陸續續有些人來到排擋,也坐下吃夜宵。人越來越多,周圍熱鬧起來。
池容在旁邊幹坐著,一筷子沒動,看到陳叔通的模樣,他很反胃,吃不下東西。
陳叔通見他不吃,假意客氣一番:“你吃。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這些都是我特意為陳叔叔點的。你盡管一個人吃。我不餓。”池容一手下意識的遮住臉,生怕不期然遇到認識的人看見他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掉價。
陳叔通毫不知情,反而越喝越興奮,很快飄飄然起來,酒足飯飽後,打個響亮的酒嗝,感歎一句:“舒服!”
池容見陳叔通吃的差不多了,且這裏人太多,人多嘴雜,也不適合談事情,所以提議換個地方。
吃人嘴軟,陳叔通搖搖晃晃站起來打量下四周:“可以。那我們就去那邊吧!”
他的手一指,池容順著手指方向看去,前麵不遠處有片湖泊,湖泊靠近湖泊的走道上有座涼亭,這個時間點,沒什麼人在那,適合說話。
“好!”池容也覺得看起來環境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