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芳顯然沒想到池容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握著筷子的手,都忘了往嘴裏塞。
“我也是這兩天才得到信息啊。這個公墓怎麼了?”王小芳抓住了池容話裏的重點,皺了皺眉頭道。
池容的臉色則冷凝許多,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冒出寒光:“你們選址點在我們公司打算建豪宅的地方。你要是提前告訴我,我也好讓我們老板做好萬全準備。”
池容想的是,若王小芳提前告訴他,他說不定還能在老板麵前立個功。
王小芳被池容的話震驚到了。她忽然想起來池容是萬世的員工。當她接這個任務的時候,她隻想到要好好表現。
她滿懷歉意地認錯:“對不起。我一時忘了。”
“算了。我覺得你也沒把我放心上,就這樣吧!我們連朋友都不要做了。”池容決絕地說道,拂袖而起。
他是故意激王小芳,他知道王小芳對他的情感不同於一般女人,定會為了他而做許多自己不想做的事。
況且,他會允許王小芳在他身旁呆著,也就是因為她是帝海的員工,而且部門比較特殊。
果然,池容剛起身,王小芳就淚眼汪汪地看著池容。也站起身來,攔在池容麵前:“不要走,好嗎?我以後一定會多加留意的。”
池容見目的已經達到,勝利的喜悅侵襲他的感官,不過,表麵上他依舊冷冷地:“下不為例!”
“好!”王小芳見池容不像剛才般那麼絕情,眼神也少有波動,知道他已經動搖剛才的決心。她忙討好似地說:“先吃吧,不然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恩!”池容重新坐下來。
今晚,聶雲臻去和客戶談生氣了,到很晚,還沒回來。林蕭蕭一個人斜靠在床邊上,靜靜地發呆。
她傍晚去看過林母,林母的情況愈漸好轉,因此,林蕭蕭對聶雲臻的感激又多了一分。
忽然,林蕭蕭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看,是潘琪琪。
林蕭蕭聯想到今天白天時,潘琪琪跟她說的話,想著潘琪琪可能還是想向她吐露心聲吧。
她忙接聽起來:“琪琪?”
“蕭蕭。我好苦啊!”潘琪琪的聲音帶著哭腔,似乎有數不盡的煩惱和痛苦。
潘琪琪此時站在她家的小區的頂樓上。
天黑漆漆的,月亮躲在雲層裏不願意露麵,星星也都藏了起來,漫天沒有一絲星光。
她的心裏壓抑的厲害。
“琪琪,你怎麼了?有什麼苦,你說來我聽聽!”林蕭蕭好生相勸道。
但潘琪琪似乎沒有聽見林蕭蕭說的話,隻是一個勁的在說自己有多苦,有多可憐。
話筒裏,似乎還隱隱傳來風聲陣陣。
林蕭蕭感覺到不太對勁,她忙提高聲音:“喂!潘琪琪,你聽得到我說的話嗎?”
潘琪琪似乎清醒一點了,卻又好像沒清醒:“聽得到又怎麼樣?聽不到又怎麼樣?你管我呢!”
林蕭蕭忍不住皺皺眉頭,嚴肅起來:“潘琪琪,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林蕭蕭這才意識到潘琪琪應該是喝了不少酒,所以才會胡言亂語。
“找我?好啊!嗚,可是我愛的人都不關心我一下,也不管我的死活了。你還要來找我幹什麼呢!”潘琪琪的語氣急躁起來,哭聲也更大了。
林蕭蕭有些無奈,也有些頭疼。她握著手機的手都微微攥緊了,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她不去,潘琪琪會出意外。所以,她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潘琪琪在哪裏。
她繼而繼續大聲朝話筒喊道:“你是我的好朋友啊。我喜歡找你。我想跟你說話,你願意和我互相傾訴苦衷嗎?”
潘琪琪一聽這話,似乎是感同身受一般:“好啊!你也有很多苦衷啊,那你來我家找我吧!”
潘琪琪站在頂樓上,風一陣一陣吹在她身上。
深秋的風很冷,頂樓的風很強勁。兩者結合起來,吹的潘琪琪左右搖晃。
“你家在哪?”林蕭蕭沉著潘琪琪似乎有片刻的清醒,連忙追問道。
話一問出口,她覺得自己作為潘琪琪的朋友有所失職。對於潘琪琪的事,她都是一無所知。
“我,我家地址?”潘琪琪打了個酒嗝,走到圍欄那向遠處望了一下,看著日間川流不息的馬路,此時僅有偶爾的車亮著等開過。那些車都好小,好小,就像玩具車一眼。
她忽然驚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在做危險的事情,忙後退幾步,捂著胸口。
林蕭蕭見潘琪琪話說到一半又不吱聲了,她急的忙大喊道:“潘琪琪,你還在聽我說話嗎?”
驚魂未定的潘琪琪這才回過神來:“啊!我在聽。我們家在城西的五星小區。是一個老小區,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