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見過關子標,甚至還和他說過話,估計她又會驚聲尖叫。
李錦成的笑容總算令關子標回過神,將煙灰抖掉後,他才說:“你和廖長遠是十二年的同學?”
李錦成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提起廖長遠,愣了愣,他才點頭說:“是。”
“他喜歡你。”
李錦成發現自己總會遇到一些說話沒頭沒腦的人,比如以前的任宇喬,現在的關子標。
但任宇喬以前曾經同李錦成解釋過,說他是因為太笨,所以聽不懂自己說的話。
如今看來,關子標應該和他是同一種類型的人。
好在因為任宇喬,李錦成已經有了應對的經驗,沉默片刻,他才說:“你和廖長遠是怎麼認識的?”
“一年多以前,是我派人把他打傷的。”
李錦成愕然,說:“因為你的老婆?”
“不是老婆,是未婚妻。”
將手中抽完的煙熄滅,關子標盯著那裏說:“商業聯姻,合作關係,不過我們之前說過,那段時間需要尊重彼此。”
“她違背承諾?”
“嗯,因愛生恨。”
所以廖長遠在兩人間充當了那個倒黴透頂的冤大頭。
想到廖長遠當時的慘狀,李錦成很聰明的沒有詢問他他未婚妻之後如何。
雖然關子標看起來文質彬彬,但他骨子裏的冷酷和殘忍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消失。
“你聽說過我,但你好像並不怕我。”
李錦成笑,說:“我有何振軒。”
那人為了保護自己大概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語氣篤定,笑容充滿甜蜜並溫情,關子標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又說:“說你很愛他。”
是肯定句,李錦成坦然點頭,過了一會兒,他有些困惑的說:“不過你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我喜歡廖長遠,他是我生平第一個為他動心的人。”
李錦成的愕然其實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如他自己,倘若他不是死過一次,又徹底改變自己的性格,他恐怕何振軒不會像現在這般深愛自己。
廖長遠和他情況相似,所以他能理解關子標為什麼會喜歡上他。
見關子標依舊盯著自己,又想到上次廖長遠帶給自己的麻煩,李錦成神色不變的說:“他是不是對你說他喜歡我?”
“不是,他說他欠了你很多情,需要償還給你,最近這幾年,除了這件事和拍電影,他不會再想其他的事。”
對於李錦成來說,廖長遠如今等同於一個沒有翅膀的天使,不停給他寄支票,送禮物,還總在李錦成需要的時候替他解決燃眉之急。
不過他說話算話,自從上次那通算不上太愉快的通話以後,他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李錦成樂於看見他這樣的改變,想了想,他又說:“他對我也是這麼說的,可能是因為從小到大沒什麼人對他好過,所以對於別人的照顧,他總記在心裏,而且一旦他有條件和機會,他就會加倍的償還給別人,而且……”
李錦成說完認真的盯著他對麵的關子標,又說:“他應該不止對我一個人這麼好吧?”
“是,不過他對你最好。”
他的關注點和何振軒的一般奇怪,李錦成在心裏搖頭,又說:“但他不可能獨身一輩子……換句話來說,他總會喜歡上別人。”
見關子標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李錦成笑,說:“我了解他,他喜歡你這種類型,不過他之前……因為你的緣故昏迷了近八個月,所以……”
說完李錦成笑容更甚,又說:“你有機會,但你得給他一段時間接納你。”
大概是真的喜歡廖長遠,聽到李錦成這麼說了以後,李錦成隻覺得他眼中劃過一絲亮光。
隻是想到關子標骨子裏永不會消失的狠戾,李錦成又有些不忍心的補上一句,說:“但你不能把他逼得太緊。”
“我知道,他受不的激。”
關子標此時的表情隻能用寵溺和溫柔形容,李錦成正暗自感慨,他就看見關子標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讓他進來。”
關子標的這句話說完沒多久,何振軒帶著一身明顯的冷意走了進來。
在確定李錦成沒事以後,他才看向對麵的關子標,語氣如常的說:“關子標是嗎?是誰給你這個權利把他帶到這裏來的?”
“你們的關係和我聽說的不太一樣……還有,我此前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很儒雅的商人。”
關子標似笑非笑,何振軒寸步不讓,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才說:“如果你再敢對錦成做出點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我儒不儒雅了。”
從榮盛開車到這裏差不多要一個小時,可是何振軒卻在四十分鍾以內趕到,見他身上還穿著襯衣,李錦成又是感動又是心酸。
上次因為任宇喬和廖長遠,他始終有些不開心,後來即使兩人把話說開,但不知道他是因為別扭還是尷尬,兩人間的氣氛總恢複不到從前。
見何振軒額頭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汗水,又聽到他說出那種他平時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李錦成不由自主的握住他的右手,想此前是自己太過忽略他的感受。
何振軒此時還在和關子標說話,感覺李錦成握住自己的手,他回頭,用自己的另一隻手覆蓋住他的額頭,低聲說:“怎麼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