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體貼入微,可是這樣做又有什麼用?
在他已經決定兩人分開的情況下。
七月中旬,鄒俊凱的老婆為他生下一個兒子,按照當初說好的那般,李錦成決定飛去溫哥華看望他們。
“芳姐,要不要和我同去?”
“不要!”
魏春芳闔上他的行李箱轉身,又說:“你不知道我上兩次坐飛機時的那種心情。”
說完她伸手,兩隻手一高一低的舉著,她看著舉的較高的那隻手,說:“這是我的身體。”
隨後她動了動另一隻手,說:“這是我的心髒,飛機起飛的時候,我的身體和心髒就是這樣一種狀態,惴惴不安,七上八下,如果可以,我此生都不想再坐飛機!”
李錦成被她的話弄得有些忍俊不禁,點了點頭,他才說:“隨你,對了,生活費還夠不夠?”
“當然夠!你給了我一年份的,至於振軒……他給我的生活費大概可以用到我入土為安……”
頓了頓,她有些小心的看向李錦成,說:“錦成,你和振軒……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
隻是比這更複雜,見魏春芳還盯著自己,李錦成淺笑著將他推出自己的臥室。
何振軒什麼都沒拿走,這套公寓依舊維持原樣。
一開始的時候李錦成沒怎麼想他,可是最近,不管他看見房間裏的什麼,都會在第一時間想起何振軒。
他的思念,就快泛濫成災。
原本李錦成對去看望鄒俊凱以及他兒子這件事抱有很大的期待,但因為何振軒,真到了那裏,他始終提不起興致。
鄒俊凱開車去機場接他,飲食的關係,再加上平日裏他爸媽悉心的照顧,他變得更胖。
從前他在港島那間學校教數學,到了這邊,他在一間雙語學校教中文。
兩人許久不見,一路上聊的也算盡興,雖然大多數時候,是鄒俊凱一個人在激動的講訴。
近一個小時後,他把車停在一棟兩層樓高的樓房前。
鄒俊凱的爸媽移民多年,李錦成跟著他進入房間時,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但依然以華人為主。
李錦成不認識這些人,孩子也不能出來見客,正感覺無聊,鄒俊凱丟給他一瓶純淨水,說:“出去走走?”
溫哥華是港島眾人移民時的首選地,氣候好,綠化好,素有森林城市之稱。
鄒俊凱他們家住的地方一樣如此,樓房修築在矮坡上,彼此間隔開一定的距離,前麵寬大的草坪,下麵是綠意盎然的梧桐並馬路。
鄒俊凱到現在都沒有戒煙,隨身攜帶一隻便攜式煙灰缸,從家裏出來沒多久,他點上一支煙,隨後說:“發生了什麼事?”
見李錦成看向自己,他又說:“你的心事全部寫在臉上。”
不管到哪裏,七月都是一個迷人的季節,鄒俊凱他們住的這片區域很安靜,又或者這天並非周末。
路上幾乎沒什麼行人,隻一部偶爾緩慢行駛過去的黑色轎車又或者幾個騎著腳踏車嬉鬧經過且穿著鮮豔的孩童。
這樣的環境很容易讓人心情放鬆,加上李錦成已經壓抑了很久,因此他就把這件事同鄒俊凱說了。
“挺難辦的。”
聽到鄒俊凱這麼說了以後,李錦成露出一抹苦笑,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事情的關鍵在你吧?”
李錦成愣住,說:“我以為是振軒……”
鄒俊凱搖頭,又說:“你先說說你現在是這麼想的。”
“我不想和他分開。”
“死也不想?”
“是。”
見他一臉堅定,鄒俊凱笑,說:“那不就結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既然他過不了自己那關,那你就主動點好了。”
李錦成的臉上又是略顯呆滯的表情,鄒俊凱熄滅手中的煙,說:“你又不是女人,一定要等對方過來找你?再說了,現在關鍵是你不想和他分開,每次想到這一點……到時候就算在他麵前痛哭流涕,尋死覓活,你也一定會想到辦法讓他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