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前段時間在網上看到的那篇帖子,李錦成又說:“怎麼網上沒有這件事的相關報道?”
“你也知道他的那些家人不想和他扯上如何的關係……說不定他們還希望廖長遠能就此死去……”
李錦成應聲,不再說話。
“錦成,這周末你有沒有空?我聯係了幾個老同學,想一起去醫院看一下他。”
許家明當初不過是因為自己的關係和他說過幾次話,兩人甚至連朋友都稱不上。
但他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也很戀舊。
聽到他這麼說了以後,李錦成沉默了片刻,才說:“抱歉,我這周末有事……”
“這樣嗎?”
許家明的語氣中透著遺憾和不敢置信,大概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絕情。
想著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隱藏自己的心事,李錦成緊繃的神情終於有所緩和,又說:“有空的時候我會去看他。”
問明了廖長遠如今所在的醫院,李錦成正準備掛電話,許家明又在電話那頭叫他,說:“錦成,空了給我打電話,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麵了。”
“好。”
第二天下午放學,李錦成去了廖長遠所在的醫院。
他住的是普通的單人病房,身上依舊插有不少的儀器。
因為長期臥床,他看上去消瘦很多,氣色也變得很不好看。
李錦成站在門旁,隻覺得他給自己的感覺很陌生。
他對廖長遠已經沒有愛和恨,甚至偶爾還是會感激他。
如果不是在死前告訴自己真相,李錦成不能為自己的媽媽報仇。
如果不是他勒死自己,李錦成也不會有機會遇見對他很好的何振軒。
雖然這些並不是他當初的本意。
病房裏沒有花瓶,李錦成隻得將手中的那把百合送給那個過來替廖長遠換藥的護士。
知道他的醫藥費由那個派人將他弄傷的人支付,李錦成又說:“替他請了護工了嗎?”
從這間病房,李錦成就知道他的家人從來沒有過來看過他。
“有一個,不過以他目前的狀況……最好能再找一個……”
廖長遠已經喪失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雖然同情,但醫院裏的護士實在□□乏術。
“能不能再幫我找一個?”
“可以,我現在就去幫你聯係!”
小護士兩眼發光,很快推著推車出門。
問明了那個護工每月需要支付的費用,李錦成又開了一張支票遞給她,說:“這是你一年的薪水,如果一年後他還是不醒,你再給我打電話。”
植物人會因體內的器官衰竭在病床上悄無聲息的過世,而且一年後,他不保證自己還記得這個人。
那個護工點頭,臉上慎重的表情。
李錦成的骨子裏同時存在狠絕並慈悲,就如同麵對一條曾經咬過自己一口的狗,看著那條狗被車撞到,躺在路旁奄奄一息,他還是會為它做好善後工作。
說到底,不過是不忍心而已。
學校放假後不久,港島正式進入二月,但此時何振軒依舊沒有回來'。
街上節日的氣氛逐漸變得濃烈,沒有何振軒,又加上學校放假,李錦成的日子變得有些難熬。
他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似乎是的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何振軒對自己的重要性。
這天睡到自然醒,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李錦成正準備去稍遠一點的超市買菜,他的車就在小區門口被人攔住。
從前廖長遠也做過這樣的事,隻是這次攔住他車子的,卻是他名義上的爸爸,已經有近四個月時間沒有見過麵的李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