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唐毅和蔡詩雅麵對麵坐著，桌上擺著幾分微薄內容的複印件。
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各地供貨商、錢耀華、八一俱樂部甚至金陵科研所都打來電話，詢問微薄大v爆料的具體情況。
金陵方麵的反應很平靜，畢竟金陵科研所早就做過啟源特飲的成分分析了，但那些新晉的供貨商......除了永輝依舊打算履行合約，其他幾家都表**了不同程度的暫緩進貨態度。
毫無疑問，有人對啟源特飲——或者說啟源科技，下了黑手。
作為局內人，唐毅和蔡詩雅很清楚這點。
但現在的問題是......外界輿論，根本不相信啟源科技被人黑了。
原因就在於那份通告函。
通告函是通過某快遞公司郵寄的，始發地正是啟源科技公司總部，發件人是唐毅，電話也是公司座機。
要做到這點很簡單，現在實名製郵寄還沒普及，隻要知道唐毅的個人信息，偽造發件非常容易。
這甚至不需要花什麼大價錢，天眼查軟件上就有法人信息和聯係電話了。
真正的問題....在於那枚公章。
唐毅和蔡詩雅已經確認過了，這確實是啟源科技的公章。
所謂公章，公司處理內外部事務的印鑒，公司對外的正式信函、文件、報告使用的章印，具有很強的法律效應。
可是從魔都回來後....啟源科技的公章，一直放在唐毅家的小型密碼櫃裏，沒有拿出來過。
“會不會是有人偽造了公章？”蔡詩雅問道。
唐毅指了指通告函複印件：“偽造是肯定的，但就算是偽造，也應該有個模板吧？那麼這模板是哪裏傳出去的呢？”
說罷，他雙手一攤：“我家裏的密碼櫃是振華19a職級用的加密櫃，客廳我也安裝了攝像頭，幾乎不存在被商業間諜竊取的可能性。”
蔡詩雅若有所思：“那麼....公章可能的流出渠道，隻有和我們簽訂合同的幾家甲方了。”
“現在去想公章是哪裏流出的沒太大意義，”唐毅擺了擺手，有些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對方既然做了這事兒，在經手環節上肯定不會留下太過明顯的證據，至多我們心裏有個數罷了，說服不了大眾輿論。”
其實，對於公章流出的環節，他心中已經有了大致判斷。
啟源科技的公章隻使用過五六次，其中有過泄密先例、同時和啟源特飲競爭對手有業務往來的，僅有一家。
當初悅視網7000萬冠名的廣告費由這方泄密，最後悅視網還在股市上大虧了三個多億呢。
不過正如他所說的，就算找出了公章的流出環節，也很讓大眾相信啟源科技是無辜的。
這就是網絡的恐怖之處，從事件發酵到爆發，隻需要短短的幾個小時。
現在，啟源科技似乎離大廈坍塌，隻有一點點的距離了。
不過.....啟源科技還有一絲翻盤的可能性，那就是企鵝一方尚未啟動的推廣渠道。
微薄的用戶量比起企鵝那款即時通訊軟件，在體量上還是有著非常明顯的劣勢的。
如果唐毅能拿出一個足以洗清啟源特飲“罪名”的證據，那麼他就可以動用企鵝方的渠道，同樣來一輪信息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