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娘是被人重傷致死的,這與江湖上的傳言不符啊!”欒筱筱仿佛被雷劈到一般身體繃直驚聲叫道。溫小刀聽得此言也是收回仇恨的心緒,寒聲問道“嗯?江湖上是怎麼個說法,你說來聽聽。”“我隻是聽師父說起,當年你娘親闖蕩三年之久,終於遇到一個令她鍾情之人,傳說此人出自雪域冰川,一身白衣氣質不凡,不過她二人相識沒多久就奇跡般的消失匿跡,蹤影難尋了。再後來就聽說你娘因為生孩子的時候難產,不治而去,而你的父親在你出生之前就因為被仇家尋上門來,最後下落不知,生死不明。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欒筱筱說起此事也是不由得一臉鄭重。轉念一想,心裏便明白過來,家醜怎可外揚啊。看著身邊少年雙手撫著額頭,雙肩微微抖動,不知是難過抑或憤怒導致。心裏歎息一聲,伸出青蔥玉筍般的雙手,輕輕的握在青筋畢露的修長手掌上麵。四手相握,輕緩的拉開,移到石桌上。憐惜的目光直視那雙充滿血絲的雙眼,輕啟朱唇“往事已矣,想的太多徒增傷感,現在最重要的是竭力找尋當年事情的真相,揭開你心中的疑惑,不使自己遺憾就是了。”說這番話的同時心裏也在暗思“憑著嶺南溫家的勢力,愣是沒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可見他的生身父親和那傷害七情仙子的人身世都是古怪離奇,高深莫測啊,想查明這陳年舊事難度不可謂不重大。”看著深深沉浸在傷痛與迷惑之中的少年,心裏不由自主的亦是抽搐著一痛,心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感覺到像自己的家人傳來噩耗時的感覺重現一般。”不知不覺已是深夜,看著月色現在該到了亥時左右了。溫聲說道“好了,小刀,在這樣下去對你的身體可不好,難道這兩天我看到的那個瀟灑不羈,敢作敢為的大男孩是假的不成,所有的困難都是紙老虎,經不起我們的堅持和勇往直前。現在你已是個堂堂男子漢了,這不是你自己說過的嗎?我知道你娘親的事情對你來說是心底永遠的痛,但我們不能總是活在回憶和仇恨裏啊。我們總要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讓那些在天之靈,看到我們繼續他們未完成之事,好好快樂的活著,我想你娘親在天有靈的話也不願看到你現在這幅樣子吧。好了,振作起來,就按我們剛才的安排,各自休息吧,好不好。”說完雙手用力的握了一下溫小刀顫抖冰涼的手掌,好似要把無窮的信心與力量傳遞到對方的心裏。其實後麵的幾句話欒筱筱也未必不是說給自己的,這幾句話說出來,這堅強的美女心中亦有了一種撥開烏雲,豁然開朗的通達妙感。是啊,人活著,該做的就要去做,但不能讓自己背負的東西變成沉重的包袱,要去努力實現,而不是自我譴責,更不能讓仇恨衝昏自己的頭腦。溫小刀抬起低沉的頭顱,眼中的血絲漸漸褪去,森寒的麵容忽地露出陽光溫和的笑意。“好,筱筱,白羽,就讓我們用屬於自己的青春揮灑出不一樣的光彩,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怨恨,亦不會氣餒,無論前路多麼艱險,堅信我們定會到達頂峰。勇者無懼,青春無敵!”三雙眼睛迸射出刺透這深夜黑暗的光芒交織在一起,當適時,隻屬於青春洋溢的火花四濺。(敬告讀者,以上文字屬於上一章所載,因字數過多才挪移到這章,所帶來的不便,敬請原諒,謝謝)旭日東升,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帶著微蘊的紫氣從地平線冉冉升起,一夜入定之中的溫小刀按照多年來的習慣,貪婪的吸收並引導著那朝氣蓬勃道家謂之天地之間最為清純的紫氣鴻蒙。雖是微弱到不可察覺的一絲氣息,但經他多年來的堅持,深知聚沙成塔的道理。每日抽取的這一絲浩然紫氣,給他所修習的內功法門帶來的卻是翻天覆地的成長變化。大周天運行完畢,緩緩收回五心朝天的坐姿,雙掌掌心向下再複升,緊閉的雙唇微張,一道白色氣劍噴薄而出,直達米許開外才漸漸散去。睜開的雙眼之中一抹清光流轉,本是黝黑清澈的眼眸愈見深邃。一夜沒睡的打熬不但未見絲毫疲倦,從臉色與眼神中透出的反而是頗為自得的神采奕奕。一路來的爭鬥奔波所導致的傷勢與勞累渾然不見。這就是那《太素脈論》與《太素經》所結合的神奇作用嗎?溫小刀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自己大膽推論與實驗的養生奇經。溫和的眼神望向石桌兩邊睡在兩堆幹草上鋪著一層衣衫的二人,此時太陽公公的一張娃娃臉已經完整的跳出了地平線,亭邊的泉眼依舊汩汩的泛著水花,林中的鳥兒偶爾三兩聲的鳴叫,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站在這山頂觀清晨日出果是妙不可言啊,酣睡中的二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幾乎同時醒來。百花玉露丸不愧是千金難得的療傷聖藥,隻這一晚的功夫,麵色就紅潤許多。方白羽就像個精力永遠都使不完的多動症兒童一般,躺著抻了個懶腰一躍而起“呦嗬,你這死瘟**成又是一夜沒睡,打坐練功了吧。看你這氣色好像又有所進境啊,乖乖,再這樣下去本少爺豈不是永遠都打不過你了。哎,看來我是注定要讓某人欺負到底的了。蒼天哪!大地啊!你是何其的不公,怎麼就不降下道神雷‘哢擦’劈了那虐待我十幾年的不良少年啊!”溫小刀橫了一眼得瑟沒夠的少年“上天對誰都是公平的,有付出才有回報。無可否認,你的資質和悟性無一不是上上乘,若不是你這天生憊懶的性格,憑你方家的獨門秘傳和這麼多年的底蘊,達到與我齊頭並進的層度不會太難吧。我看哪,這老天要劈也是劈你這種不思進取,還猶自怨天尤人的‘有痔青年’才對”。說完不再理會胡攪蠻纏的方白羽,轉過頭來微笑著說“筱筱,感覺怎麼樣,看你的氣色應該恢複了五.六分了吧。”欒筱筱亦是輕掩小嘴兒,打了好大一個哈欠,白皙的芊芊玉手小指微翹,在紅色麵巾的映襯下顯得嫵媚而不失可愛。令那大清早就鬥嘴鬥的樂此不疲的哥兩差點露出豬哥像,溫小刀欣賞美人的同時看著那粉嫩玉麵上的紅色絲巾,明顯的跟昨天所戴的有所不同。昨日那絲巾上一隻銀絲織就的白鶴展翅淩空,今日卻是一隻彩色的百靈引頸高歌。哦,看來是昨晚洗漱的時候換上的,不過這姑娘為何整日的蒙著麵,任何時候都不見摘下來過,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這廝心裏的小魔頭不禁有些蠢蠢欲動的想解開那層神秘的麵紗一看究竟,愈想心裏愈是癢癢,就好像有百十隻頑皮的小貓在抓撓一般。欒筱筱從簡易的幹草床榻站起身,一雙睡眼迷離的眸子看著麵容微笑可親的溫小刀,心裏一股暖意升起“嗯,百花玉露丸確實名不虛傳,我感覺已經恢複大半了,真的是多謝你的良藥呢。”“跟我還客氣那麼許多作甚,我們是什麼關係啊?說是生死與共也不為過吧,以後可不要再說這等見外的話了啊,要不然我的小心肝會被你傷的細碎滴啊。”一個大大的白眼丟過來,欒大美女在這廝無恥的偽正義麵前一敗塗地,找了個還未洗漱的借口落荒而逃。在方白羽那滿是‘你很賤,你很像發了春般的**’的鄙視眼神中,三人囫圇的用昨日剩下的幹糧填飽了肚子。吃罷了簡易的早餐,三個人六隻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最後還是溫小刀打破了這沉寂的氛圍,要不然這三個初出江湖的菜鳥對以後的去向就更是頭緒混亂了。“嗯,白羽,昨日有些勞累就沒有為你詳細的介紹筱筱的來曆,她來自浣花劍派,一手繞指柔劍法已是有了八,九分的火候,當得上是出神入化,深得精髓了。為報家仇以身犯險,雖麵對強敵如林,亦不膽怯,說是巾幗不讓須眉也不為過。當是你我同齡人中的豪傑典範。”欒筱筱聽到這杏眼圓睜,大有再說我就跟你急的氣不忿兒“打住,打住,我說溫大少俠,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難道你不知道捧的越高摔的越重的道理嗎?合著你這是變相的誇你自己呢吧,我那麼高的武功都差點受傷被擒,若不是你溫少俠見義勇為,我現在的下場恐怕是不堪設想了吧。這說明什麼呢?方少俠可以見證呢,這明明就是間接的說你武功比我更高嗎,這點小女子真心的認可,可你也不能用我的失敗來襯托你的偉大啊,請你千萬不要把我內心對你的感激拿來踐踏好不好,那樣你在我心裏的形象會一落千丈的,虧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很有內涵,正直而且急公好義的人呢。”一番激烈反擊的話說完,這位欒大美女挑釁似的翻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頑皮中帶著一絲倔強,直直的盯著被打擊的幾乎體無完膚,似乎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物般,目瞪口呆的溫大少俠。旁邊的方白羽早已樂的前仰後合捂著肚子在地上打著滾的狂笑不已,仍似不夠解氣的刺激著那呆若木雞的傻鳥“哈哈哈,好,好,好,真真的是一針見血,一語中的,欒女俠,你簡直太有才了,這剛短短的幾天工夫,你就把這瘟死雞看的無比透徹,活活的揭穿了某人偽裝了十幾年的醜惡麵目啊。什麼叫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你麵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哦。小弟對您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所見略同,略同,哈哈哈哈。”看著忽然變得口舌如此銳利的美女,溫小刀感覺有些口幹舌燥,這還是那個黑夜行刺殺氣凜然的欒女俠嗎?還是那個幾天來偶爾的肢體相接臉紅心跳的含羞女子嗎?尼瑪人格分裂吧這是,分明是活脫脫百變女郎啊。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才幾天呢,傳染瘟疫也不帶這麼快的吧。我呸,什麼赤啊黑的,都是跟老子學的,你說該是赤呢還是黑呢,我暈啊。多好的一個閨女啊,就這麼生生的被家仇刺激成這樣,哎,看來這救人於水深火熱的艱難任務舍我其誰啊。這廝又無恥的YY開了,這氣還得撒出去不能憋著啊。轉過頭來擼胳膊挽袖子就奔還在地上滾個不停的方大少去了“你還五體投地,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六體投牆,把你當畫似的掛在這亭子上,沒準哪個路過的美豔嬌娘興許就能被你這特立獨行的颯爽英姿給勾引了,到時候你小子就豔福齊天了,再生出個一娃半女的你還得感謝我給你製造這大好良緣的機會呢,是吧,小子!”這兩個倒黴孩子,若是讓他們能有一天踏踏實實的坐那老實一會估計勢比登天還難了。欒筱筱聽著這廝的滿嘴胡縐輕呸一聲“行了,別胡鬧了,就許你口上胡言亂語,還不許人家禮尚往來啊,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知道嗎?看你以後可敢再瞎說八道,我們日後的去路都還沒著落呢,還是先坐下來商討下怎樣才好。”經過這一番的胡鬧,三人之間的關係不覺近了許多,之前的些許陌生感消失殆盡,人與人之間的緣法就是如此的奇妙。三人正襟危坐在石桌周圍,溫小刀開口先說道“其實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我們能安然離開東陵郡,由其是黃粱城的轄地範圍。筱筱的師門肯定是回不去的了,那樣會令浣花劍派陷入很大的危機,再說就算回去也未必能互得筱筱安全,這倒不是我貶低浣花劍派,而是現在的朝廷的確勢大,集眾多門派之中為其效力的鷹犬,莫說是一個浣花劍派,就是江湖幾大頂尖勢力也未必承受得起。由其我們三個人的形象太容易被人認出了,我的銀發自不必說,筱筱姑娘的蒙麵紅巾也是一道明顯的標識,白羽倒是好說,一身白衣的少年遊俠不在少數。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我呢,這次出來是有重要目的的。肯定是不會走回頭路了,不如你們兩個改頭換麵,由白羽護送筱筱去嶺南,到了溫家的地頭就可算得上安全無慮的了。二位看這樣安排如何。”話音剛落,那二位異口同聲的叫道“不行,你想都不要想。”方白羽第一個急道“死瘟雞,少爺我好不容易有個正當理由跑出來,這一路的風景和美女還未曾觀賞體驗,你就把我這麼打發回去。哼,就算我打不過你,豁出本少爺瀟灑不羈的帥哥形象不要,我也要抹你一身的口水鼻涕,打不死你也要惡心死你個小樣的。”憤憤的說完,“呸”的一聲吐了幾點口水在手掌,順手抹了抹垂在前額的幾根頭發。看得欒,溫二人哭笑不得。接著方白羽發泄似的表達之後,欒筱筱正視著溫小刀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可我不能一輩子躲在你溫家吧。”這句話剛說完,那對鬼馬兄弟齊聲的“嗯?”的質疑之聲伴著怪異的眼神同時迸射向已經意識到口誤而羞的臉紅耳熱的欒大美女。“哎,我說你兩那是什麼眼神,我可不是想說一輩子躲在溫家,而是不能一輩子躲在溫家,名不正言不順的,我憑什麼有了危險就躲到別人家去啊。”嗨,這下越抹越黑。再看那哥兩聽到這番順口溜般的烏龍解釋,又是不約而同的“哦~~~~”了長長的一聲,點著頭互相看著對方一副擠眉弄眼的德性,那意思不言而喻了“你懂的,我們都懂的”。這難得的令人尷尬又害羞的場麵方白羽怎能不推波助瀾呢“嗯,嗯,這個嘛,名分的話好說啊。到時我就跟溫家的幾個老頭說,這是小刀兄在外結識的紅顏知己,因久慕嶺南溫家的盛名,特地來拜訪見識一下的。這都不叫事,一切包在我身上。”麵對著欒筱筱怒火欲噴的目光,溫小刀硬著頭皮假裝仗義的說道“好兄弟,哥哥我當年沒白幫你擦鼻涕,那就這樣定了,你護送欒姑娘回嶺南,我仍繼續我未完成的光輝使命。”說完一臉鄭重的握著方白羽的手“前路艱辛,任重而道遠啊兄弟,一切交給你了,我知道你行的。”方白羽心裏懊悔的要死,怎麼就又上了這死雞的當了呢,剛要出言反駁,還未等張嘴隻聽‘啪’的一聲,哥兩嚇了一跳,原來是實在氣不過的欒大美女終於忍耐不住發飆了。一掌拍在石桌上,擊的灰塵蕩漾。“我說你兩還有完沒完,這是討論正事,怎麼就又胡鬧起來了呢。跟你們說,我哪裏也不去,你們要是嫌我累贅,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人啊,一旦互相熟悉了解了,很多的矜持與顧忌也就不存在了,這剛認識幾天啊怎麼呢麼水靈靈的一個大美女就暴露了小辣椒樣的本性了呢?溫小刀心虛的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低聲細語的說道“別生氣啊,我這不是從你的安全角度考慮的嗎?這前行的路定是驚險至極的,不知那李正陽還會派出怎樣的高手,多少人馬。何況你的傷勢還要幾天才能痊愈,那還得在不受打擾的情況下。萬一出了什麼差池,後果不堪設想啊。”欒筱筱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忽閃著滿是執著倔強的大眼睛牢牢的盯著溫小刀一動不動。知道自己就算說破天也都是白費唇舌了,心裏哀歎著“這姑娘咋就這麼倔啊,莫非還是屬順毛驢的?就非得哄著來?這都是誰慣的臭毛病,哎!算了,一路就一路吧,結伴少年遊,共闖天涯路。嘿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個逑。”心裏有了定計,也不再婆婆媽媽,溫小刀嘴巴一咧,嗬嗬笑著說“行了,剛才逗你的呢,有這麼個大美女一路陪著,這次江湖曆練就不白來,也省的我自己漫漫長路孤單寂寞不是。隻是以後千萬不要再說什麼累贅,各走各路的話了,我溫小刀豈是那樣的人?這次就隻當你是心口不一,胡言亂語了,下次再有這樣的話出現,我可是要對你進行小小的懲罰了哦。”一番連消帶打的緩解話語換來的卻是欒大美女毫不領情的一個大白眼,“行了,掙也掙了,吵也吵了,我也不是針對你們說的那番話,隻是真的不想托庇溫家門下,這跟我們之間的交情無關。何況你幾次三番的拚命擋下追兵,還因此而受傷,如果因為你那幾句話就發脾氣,使小性子,我欒筱筱豈不成了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了。”聽到這句話溫小刀心裏立刻接了一句“剛才那個大白眼,可不就跟白眼狼差不多了,不過卻是個美麗的母白眼狼,嘿嘿。”幸好是在這廝心裏偷偷嘀咕,真要是從嘴裏冒出來還指不定要經受怎樣的蹂躪。隻聽那悅耳的聲音繼續道“其實你剛才說的沒錯,我們三人在一起目標明顯不說,我的傷勢若是遇到追兵也真的是個大問題。我也不會再假作矜持的說什麼分道揚鑣的話了,那樣你兩也定是不會同意的,這我知道。感激的話不多說,不過在商議怎樣能躲過追兵,順利的去往臨郡之前,我想問個問題可以嗎?你們也知道的,女孩子嗎,好奇心都是很重的,如果一直憋著不說,就會一直擱在心裏惦記,總會讓人覺得不痛快。”說完話,眨了眨忽閃著長長睫毛的杏核大眼,直盯盯的看著哥兩。溫小刀看看方白羽,哥兩的眼神一個模樣,約好似的一起點了點頭“你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若是關於家族或是我哥兩的隱私,那是丁點不會透漏的。”說完這兩個鳥人又默契的同時搖了搖頭“唉!女人啊,不知道好奇心太重會害死貓咪的嗎?”連表情動作都是一樣一樣的,頗有些無語問蒼天的意味。“啪”的一聲,又是一記排山倒海掌拍在了石桌上,一陣灰塵蕩漾。看見眼前二人的表演似的態度,欒筱筱就像被淘氣的孩子折磨,控製不住怒火的母親一樣欲要發飆“你兩又在那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知道我要問什麼嗎?又是隱私又是貓的,我看你哥兩是想要變成死貓是吧,就不能像正常人一般的循規蹈矩些嗎?真真是兩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虧我還一直把你當成高手,英雄來的。”看著氣勢衝天,猶如母老虎似的美女被自己二人氣的有些失控,溫小刀哭的心思都有了“這是腫麼了,才認識幾天啊,怎麼就像老娘呼喝兒子般的管教上了。這樣下去還了得,別到頭來美女的青睞得不到,反倒培養出個親娘版的姐姐來。額的乖乖,想想都覺得恐怖。”雖說自小就沒見過母親,沒經受過家慈的疼愛與言教,可這並不妨礙溫小刀那偌大家族裏的姨姨,舅母以及眾多表姐的嗬護,由其是想起小時候每當犯錯捅了簍子以後那一群鶯鶯燕燕喋喋不休的教導和維護,腦子裏頓時仿佛有千隻鴨子在打水仗一般的嘎嘎嘎嘈雜聲,攪得是腦漿渾濁,頭疼欲裂啊。受了驚嚇般的突然打了個寒戰,從那不堪回首的回憶中驚醒的溫小刀使勁晃了晃腦袋,把腦海裏的眾多身影及鴨子趕了出去。瞬間一本正經的表情“姐姐你問吧,小弟洗耳恭聽就是。”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欒筱筱輕啟朱唇“我想問的就是,以你這個年紀,怎麼會有那麼深厚的內力和武道見解,當然我知道傳承千年的世家底蘊之深厚,收藏之淵博。可以你現在的修為恐怕在嶺南溫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吧,這還要包括你那些長輩族老在內。由其令我好奇的是,溫家是以毒為尊,威震江湖的,可這一路來我可不見你使用半分的毒術,這又是為何呢?”一氣說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溫小刀,把女孩子對未知事物的新奇之態表露無疑。溫小刀的性格本是飛揚跳脫的,這次的江湖曆練也頗有些遊戲風塵的意味,但骨子裏對事物的輕重緩急還是分的清晰。例如母親的經曆,父親的下落,那是絲毫馬虎不得,開不得玩笑的。當聽到欒筱筱對他這般強悍身手的詢問,看得出,這位一開始認識時候冷冰冰的美女,現在儼然不拿他當做外人看待了,說是朋友知交,或是小兄弟亦不為過。若不然也不能問出武林人士之間頗為忌諱的話題。談論起武道修為,溫小刀收起以往的嘻哈神態,一臉鄭重其事的道“其實說出來也無有特別之處,無非來自於世家累世所集的浩瀚學識,苦痛的壓迫,以及~~~·。”說到這,眼神瞟向老神在在的翹著二郎腿得瑟不休的方白羽,赤裸裸的包含著怒其不爭和無可奈何的一絲鄙視。接著緩緩說道“天道酬勤這四個字。”沒想到躺著也能中槍,方白羽仿佛被針刺了屁股,老臉掛不住的樣子。暴跳而起抬起的手臂指著那刺激到自己內心最虛弱的部位的人兒,張嘴就要怒訴出聲。旁邊一條手臂突兀的出現按住了這看個熱鬧也被臭雞蛋砸的倒黴孩子,看著那白嫩如藕尖的芊芊手指,又看了看那雙姐姐般關愛的眼神和那微微搖動的示意他淡定的頭顱。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氣勢洶洶的方白羽怒哼一聲,憤憤的又坐了回去。不讓出聲我就用眼睛瞪也要瞪死你個死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