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京城夜變(1 / 3)

京城的百姓將玄武大街叫做官門一條街,因為能住在這裏的要麼皇親貴族,要麼朝堂支柱,是天朝真正的頂層之人。

忠慶二年,正月初六夜。

京城剛剛下了一場大雪,各家的仆人還未來得及出門清掃各家門前的積雪。寒冷的天氣阻擋了人們出門的欲望。天上的烏雲還未散去,整條大街更顯黑暗,唯有遠處的打更人敲打著更棒,應了那句老話:月黑風高殺人夜。

一群黑衣人手持武器,奔跑在寂靜的玄武大街上。向著玄武大街深處那最大的府邸奔去,那是當朝宰相兼太傅趙玄齡的家。

趙府門前,兩個石獅子蹲在兩側,栩栩如生,乃是當今天下第一巧匠公輸垂親自雕刻。門上懸掛的大匾寫著五個大字“敕造宰相府”,這是先皇親筆所書。

趙府內,後院正氣樓。

臥室內,兩位成年人在床邊一座一站。較年輕的中年人正在給躺在床上的幼童號脈,麵色凝重,眉頭緊鎖。另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焦急的站在旁邊。

“九指先生,您看正兒到底生的是什麼病?”站在床邊的老人正是當朝宰相、太傅趙玄齡,床上躺著趙家的九代單傳——嫡孫趙正。如果有江湖人士在這個房間裏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給趙正號脈的正是天下第一神醫——九指華佗,卞生。

卞生站起身來轉身對趙玄齡作揖,恭敬的問道:“小少爺應該不是第一次昏迷了吧?”

“的確,正兒自打出生起身體就不好。他的體溫要比正常人低很多,近年偶有昏迷現象,但是到了最近昏迷的次數才逐漸多了起來。前兩年兩三月才會昏迷一次,但是自去年的六月起不到一月就會昏迷一次,到了臘月一個月會昏迷三四次。”趙玄齡將自己孫子的病情詳細的對卞生說一下“老夫請了宮中的禦醫也來看過,但是禦醫也束手無策,不得已,才將先生從閩南請來。”

“趙太傅不必客氣。小少爺是病亦非病。”卞生說道。

“先生此話是什麼意思?請恕老夫不解。”趙玄齡被卞生的話弄混了頭腦。

“小少爺壓根就沒有得病,這隻是一種特殊的體質,這種體質正統醫書上不會有的。隻流傳於我們江湖,我們將這種體質叫做九陰或是至陰。一般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生時母體的先天寒氣入體,周圍缺少陽氣鎮壓才萬萬分之一的幾率造成這種體質。”卞生為趙玄齡解答。

“先生,那我的孫兒會不會有事?”趙玄齡已經顧不得了風度,即使是醫術上的門外漢,但是聽著卞生的話,他依然知道,自己的孫兒是走了極大的黴運了,發生在自己孫兒身上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趙太傅,草民是無能為力了。令孫恐怕是活不過十歲了。您還是早早做好準備吧。”卞生對趙玄齡說出了最不想知道的結果。

趙玄齡七代單傳,老來得子趙遺愛,寵愛萬分。悉心教導,二十歲考得殿前狀元,娶了先皇的三女兒長平公主。二十五歲時作為監軍隨征北大軍前往北方前線征討北方三族,哪知一去不返,失蹤在北方的草原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萬幸的是,長平公主,已有四個月的身孕,總不算斷了趙家的香火。趙正出生時,長平公主難產,大出血而死。隻留下了體弱多病的趙氏嫡孫。

趙玄齡便給孫子起名趙正,意味以聖賢之浩然正氣保佑孫子安康。可偏偏事與願違,趙正自出生之日起,便體弱多病,趙玄齡請了許多名醫來診治,都不見好。甚至請來了禦醫局的首席禦醫,都未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這才請來了江湖神醫——卞九指,卞生。

“卞神醫,我求求您,您救救我的孫子,我不求他痊愈,哪怕是吊一吊命也好的。”趙玄齡已經徹底失了方寸。未曾開口球過人的他,為了自己的孫子,第一次開口說“求”字。

“趙太傅,不是我不幫,是我實在無能為力啊。令孫的身體非藥石可醫的。”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辦法嘛,也不是沒有。但是難於上青天啊!”卞生的話給了趙玄齡天大的希望。

“什麼辦法?你說。你隻要說的出來,老夫就做得到。”趙玄齡再次恢複了他強大的自信。七十年的苦讀聖賢書而培養出的浩然正氣,在這一瞬間迸發出來。令卞生這樣的老江湖視而變色。

“令孫的身體是九陰之體,至陰之氣深入骨髓、血脈,已非藥石可醫。唯有找到同樣修煉陰寒武學之大成境界的絕頂高手,每日以內力來同化令孫體內的寒氣,來減少一時的痛苦。當年是有這樣一個孩童,同樣是九陰之體,在一絕頂高手的幫助下,活到了十五歲。”

“卞先生,明明有了絕頂高手以內力相助,為什麼那個孩童還會死呢?”趙玄齡提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