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蘇夜都不去太學,而是在家潛心修煉劍靈,劍靈是靠靈性而存在的,越有靈性劍靈就越擁有獨立的神格,當然,人的境界越高,劍靈的威力也越大。
接照陳玄策所說的劍道,分天子劍道,諸侯劍道,庶人劍道,這是道家的思相,也是陰陽家的思想,但是陳玄策又結合了法家思想,將三種劍道分別解釋為天子劍道,以“法”禦之,諸侯劍道,以“術”禦之,庶人之劍,以“勢”禦之。
庶人使劍,怒目賁勇,大喝呼嚎,暴起殺人,這是以勢禦劍;諸侯使劍,有章法,有取舍,有境界,有招式,這是以術禦劍;而天子使劍,懷大德,包容天下,不為私心左右,這是以法禦劍。
陳玄策稱他自己隻練到諸侯劍道,是靠劍術做到“劍不加身人不覺,致命一擊避無可避”的境界。蘇夜先試庶人劍道,憑借著一腔熱血和不怕死的氣勢禦劍,飛劍果然與心意相通,淩厲撲殺,再想試諸侯之劍,發現就有些難了,飛劍與天地靈氣相合,就像是有千絲萬縷拉扯著,用得好四兩撥千斤,用得不好如身陷泥囹。
劍靈是有靈性的,所以禦劍講究人劍相合,而不是不分巨細得都有人來控製,那就成了牽線木偶,蘇夜現在還不能很好得利用天地靈氣來禦劍,隻好選擇以勢禦劍。
就像當初對林文靖動手,以正氣歌起勢,來提升驅物的威力,現在禦劍也是驅物,隻不過高級了一點。蘇夜第一個想到了李白的《俠客行》,李白是詩仙,也是劍仙遊俠。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憑借這《俠客行》,蘇夜能將飛劍使得如同激射而出的箭,雖然沒有什麼章法劍招可講,但是也算是自保的手段了。
第二天,便是林家的宗族大會了。因為宗族大會要祭祖宗,所以是在晚上舉行。
蘇夜知道去了一定會有一場大風波,所以早早得在家裏靜心養氣,準備晚上的時候與林家爭一長短,現在他殺不得林文靖,也殺不了,同樣的,林文靖也殺不得他,想來不會有生命危險。
中午時分,林葳蕤突然跑過來,興高采烈道:“蘇夜,你看誰來了!”
蘇夜聽了有些奇怪,林葳蕤一直叫他“四郎”,討厭的時候叫“蘇小夜”,這個時候直呼名姓是幾個意思,還來不及細想,卻見林慧娘已在眼前。
“仙姑什麼時候到長安來了?”蘇夜一陣咋舌。
林葳蕤道:“我娘一直都在長安的。”
蘇夜更是意外,道:“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林慧娘道:“她也是剛剛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你們來了長安。”林葳蕤抱怨道:“知道我來了,你也不來看我。”
蘇夜卻起了疑心,林慧娘為何會在長安,怎麼又知道自己兩人來了長安,知道了怎麼又不來看女兒,一時間,各種猜想在蘇夜腦海裏閃過,他甚至齷齪得猜想,該不是林慧娘有哪個相好在長安……
林慧娘悠悠道:“因為我住在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