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的手。”原本在睡夢之中,趙光亮突然驚醒。
大吼著用左右握住了右手腕~
雙腿胡亂的踢打著,胳膊肘亦用力搗著牆壁和床板。
皮肉焦灼的氣味,劇烈的痛苦。
可以看到一個漆黑的印記,生生的在手背上被灼燒出來。
一個無形的,不可視,又無法觸摸的事物,被燒的發紅發熱,印在了手背上。
趙光亮赫赫的喘著粗氣,左手用盡了力氣,狠狠的握著右手手腕,右手手腕上可以看到青紫的淤痕,但依舊不能讓那種疼到骨子裏的痛苦被分擔。
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很快就打濕了床單,單被。
黝黑的臉上,現在煞白的~眼睛裏滿是恐慌。
拉動床頭燈,燈泡發出了它的亮度。
這是一間狹隘的小房間,前後不過七八平,大多數無依無靠的年輕人在這座繁華的大城市打拚時,希望自己有這麼一個小窩。
房間狹小,有獨立的衛生間,也有一個小小的不足半平米大的小窗戶,現在窗戶開著,罩著一層紗網,夜晚涼爽的風被送進來。
雙層防盜門,裏邊的那一層打開了,讓空氣可以對流。
但是比起那些住在不通風透氣,潮濕的地下室相比,無疑是好多了。
房間隻有一張床,上下兩層,下層用來居住,上層放置著衣服、雜物。
在床尾放著一張緊貼著床的小桌,還有一份外賣盒,還剩下了些食物,是第二天的早飯。
在床頭對麵的牆上,掛著兩位老人的相片,笑的燦爛~
一張書桌和一張床占據了這間房間的大部分位置。
書桌上放置著一電腦和學習用品,一身疊放的整齊一絲不苟的校服被放在了一雙品牌旅遊鞋上。
小屋雖然狹隘但整理的一絲不苟,每一個在房間裏存在的事物,都有它們應該在的地方。
喘著粗氣的趙光亮拿起了放在床頭的手機。
掃了一眼時間,淩晨2點33~距離自己需要去打工的時間隻差2分鍾。
‘因該不會耽誤~我現在感覺好多了。’趙光亮努力著平息身體的抽搐~手背上的灼燒感已經消失了,殘留著的是神經性的抽痛。
癱在床上,大口的喘氣,希望身體可以多交換一點氧氣,快一點恢複。
鈴聲響起~用上了了力氣,從床上爬起來,扶著床和牆壁,這才挪到了衛生間。
看看鏡子中,臉色煞白,稚嫩青澀的臉龐~絨毛一樣的胡須生長著。
一個在生長期的大男孩。
抓起接在手龍頭上的膠管,打開水龍頭,冰涼刺骨的涼水,讓趙光亮一陣顫抖。
用冷水快速的衝洗了一下,就急忙關上水。
一條洗的發白,掉光了顏色,邊緣都是細碎開線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身體。
鏡子中的身體個頭不高,但全是是結實的腱子肉~完全不像一個高三學生應該擁有的體魄。
換上了一身陳舊,上下都有著大小的破洞的長褲長袖的衣服。
三兩口扒光了昨天晚上剩下的飯菜,一口氣喝幹了一大瓶涼開水,趙光亮拿起了鑰匙和老舊的手機,關好門,推著放在門口的陳舊電動車走進了電梯間。
騎著電動車離開小區~街道旁的停車位上,各種豪車應接不暇。
眼神熱切的看著這些豪車~還有那些剛剛走酒吧回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這個時候!趙光亮突然看到路邊有人對他揮著手,吆喝著。
“哎哎~你~來,把車停好~送我到4號樓1701,五百塊。”一個年輕的女孩~說著就張開嘴哇的吐了起來。
酒液混雜著稀碎的水果,女孩朦朧的抬頭看了一眼,把手裏握著的一把錢塞給了趙光亮,就往趙光亮身上一趴。
地上散落著鑰匙、手機、銀行卡~還有女孩用的零零碎碎的口紅化妝品。
扶著女孩柔軟滾燙的腰肢,還有醉意朦朧的女孩手臂胡亂的在趙光亮身上扒拉著。
但是湊在趙光亮嗅到女孩貼在他肩膀上,口鼻中的強烈煙酒味道,就讓趙光亮感覺厭惡。
把該屬於自己的錢塞進口袋,地上零零散散的大鈔小票,細碎雜物塞進女孩的包包,單手就架起了女孩,往4號樓走去。
看門的老伯,對趙光亮很熟悉~不!是所有物業的員工都很熟悉趙光亮。
“小趙啊~一會過來,老太婆煮了幾個玉米,我這老牙實在是啃不動喲!別忘記啊。”叼著一支煙,像極了火雲邪神的萬大叔探出了腦袋,叮囑著。
趙光亮應了一聲~
扶著女孩進了電梯,打開房門,隨手扔到了沙發上,包包就扔了茶幾上。
掃視了一下裝飾豪華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