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去病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重生啦,重生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晚上!
那一晚沒有車禍、沒有觸電、也沒有雷雨、更沒有飛機失事,一切不正常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他隻是在2018年3月5日淩晨1點多點看完巴薩1:0馬競之後洗了個澡上床睡覺,然後就重生啦!
重生在自己12歲從樹上掉下來那一刻的!直到28年後2018年春節,自己帶著孩子回到老家,老媽教訓自己淘氣的兒子要聽話時說“別像你爸那樣,要小心,別掉下來”,然後自己條件反射性地覺得自己的屁股很疼!
現在,自己又經曆啦一次!
疼、真疼,人也有點懵,心跳十分快!
在被小夥伴們七手八腳的從幹涸的水溝裏抬出來送回家的時候,自己還處在懵懂之中。家裏沒人,小夥伴們把自己送到屋門口發現自己還是呆呆地不說話,都被嚇的不輕。就派了2個小夥伴去地裏找大人,一個去南地(村南部的莊稼地),一個去北地(村北部的莊稼地),然後其他人就聚在一起小聲地嘀咕。
“你說,去病是不是瞎傻了?”
“我看不是嚇傻啦,是剛在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傷了腦子!”
“不會吧!”
“怎麼不會!沒見到現在半個小時啦一句話也沒說...”
李去病此時完全被驚呆啦,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從2018回到現在——1990年暑假!看著眼前這些熟悉而又陌生、陌生而又熟悉的麵孔,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終於,李去病站起來,對著鎖起來的屋門自己的打量。
3間草房!
是的!
3間草房!
3間用麥稈做頂房、全是土牆的草房!這就是現在的家!
看著這3間陌生而又熟悉的草房,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由自主地潸然淚下!
“去病哭了!”
“真哭了!”
“他是不是疼哭的!”
“不知道喲。咱們去問問他吧。”
廣軍快步走到李去病跟前,開口問道:“去病,是不是還很疼呀?”
看著廣軍關切的表情,又瞅瞅不遠處注視著這邊的幾個小夥伴,雖然屁股依然疼痛,但李去病還是小聲說:“我沒事,不疼,就是想靜一靜,你們去玩吧。”
幾個小夥伴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後廣軍道:“你要是沒事,我們就出去玩啦!”
“行,我們走啦!”
看著小夥伴們離去的身影,李去病快步走到壓竿井旁(一種地下水抽取工具,人力壓杠杆的一端,杠杆的另一端接著一個打氣筒類/注射器似的東西連著水管,水管深入地下8-9米——可以簡單理解為:打氣筒打起的手柄換成杠杆,出氣的地方換成水管深入地下;或注射器的推柄連著杠杆,注射器的針頭換成水管深入地下。),壓了幾下,沒出水,從同樣是草房,但更小、更矮的廚房裏舀出來一碗水倒進壓竿井,然後快速壓了幾下,終於出水了!
洗了一把臉,順便把自己髒乎乎的手、油乎乎的頭給洗了一下——雖然由於沒有洗發水,頭根本洗不幹淨,但也比油乎乎的強上不少!
洗過後,李去病開始四處在院子裏麵走,重新熟悉這曾經熟悉但現在無比陌生的家。
家裏院子不大,四五米深,前麵就是原來生產隊的牲口屋。但現在生產隊已經沒有啦,生產隊的牲口都賣到了外地,隻有一頭牛被大爺(父親堂兄弟裏年齡最大那個的專稱,同理:二大爺就是父親堂兄弟裏年齡第二大的。)家裏買了去養在這個屋子裏,但牲口屋已經很破敗啦,記憶中再有兩年屋頂就會破掉,然後父親就找人把他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