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走啊”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燕青的耳邊大聲的嚷著。“怎麼了啊”燕青迷迷茫茫的看著麵前的小女孩,這是一個有著一雙清澈美麗的大眼睛,後麵紮著兩個像卡通畫裏麵的那種雙馬尾,白淨的瓜子臉,一個小巧精致的鼻子因為生氣可愛的一皺一皺的,那張可愛的小嘴巴一張一合的,燕青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你走快點,不走就站路邊”“就是,好狗不擋路‘’“他肯定是做昨天被他爸爸打成憨蛋了‘’“才沒有!你們才是憨蛋呢!”那個漂亮的小女孩大聲的反駁那些小孩子,“你們考試都是倒數的,你們回家小心你爸爸把你們的溝蛋子打開花”小丫頭牙尖嘴利的大聲回罵,兩條馬尾辮甩來甩去,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架的架勢。“我這是在哪裏啊?怎麼眼前的一切都那麼熟悉,可有感覺那麼陌生呢?”燕青呆呆的跟著小女孩走著,沒辦法啊!胸前的紅領巾被小丫頭拉著,亦步亦趨的一邊走,一邊琢磨。“我這是重生了啊,回到了九歲,一九八三年,二年級的時候,一切都來的及。”燕青突然間想到,那麵前的這個小丫頭是楊絮兒?還是楊柳兒?回頭在看了一下後麵跟著的人,眼前又是一亮,後麵同樣是一個雙馬尾的小女孩,她正背著一個用畫布做的書包,懷裏抱著一個軍用帆布挎包,眼裏滿是擔憂的神色,這讓小丫頭平添一種柔弱的美感。“絮兒”燕青輕輕的喚到,“啊!青娃怎麼了”家鄉人都把家裏的第一個男孩子名字後麵加一個“娃”字。“絮兒,你把書包給我,我來背”。“我拿的動,你背上的傷口還沒好,一會兒又弄疼了”絮兒一邊走一邊小聲地說到,前麵拉著紅領巾的小丫頭這時回頭說到,“燕伯伯打人老是打那麼凶,特別是打青哥哥的時候,用繩子使勁抽,昨天打青哥哥的時候大姨去擋,把大姨的手和脊背都打出血了”說著還心疼的用手去摸摸燕青的手臂,手臂上有被打的一棱一棱的紅腫,這時候,後麵的絮兒已經小聲啜泣起來。
燕青這時候想起來了,這事情一輩子都忘不掉,昨天,媽媽看見燕青頭發長了,讓燕青的爸爸燕淩飛給孩子頭發推一下,燕青在推頭發的時候被那種手推子給夾了一下,就吵著不要爸爸理發,誰知,話還沒說完,就被狂風暴雨般的毆打打的當場暈倒,他隻記得那左右兩邊各一下的大耳光,隻打的他眼冒金星,耳朵裏隻有一種“吱吱”的,像鐵鍬刮鐵皮的那種聲音。
燕青雙手捏的“咯咯”作響,但是卻沒有發怒,因為他前世已經快四十的人了,他知道發怒解決不了問題,隻有手段和實力才是王道。
“青娃,今天回我家吧!我媽做了麵條,是洋柿拌麵呢!”這是絮兒在對他說。
“絮兒,柳兒,你們倆回去吧!回去給月姨多幹點活,月姨一個人帶你們兩個太辛苦了”燕青輕輕的從絮兒的懷裏把書包拿了出來,“不要擔心我,我回保護好我自己的,今天晚上我去你們家睡覺。”
“好啊!好啊!今天晚上我和你摟著睡”,這時候柳兒小臉紅紅的說到。
“男女不分,九月結婚,”這時,後麵傳來一個男孩壞壞的聲音,還有幾個孩子嘻嘻哈哈的取鬧聲。
這幾個孩子和燕青都是一個隊的,燕青這個村子很大,有十二個生產隊,三千四五百人,其中有一條沙子公路從村中直貫而過,北邊是一,二,三,四,五,六,南麵就是七到十二隊,從東到西有三裏多,北邊挨著鳳凰嶺,南麵緊鄰青龍河,好山好水好風光,在北方也是物產富饒的好地方,嶺上還有鬼子當年留下的炮樓遺址。
一個愣神間,那邊兩個丫頭已經和那幾個男孩子吵起來了,其實是柳兒那丫頭和人吵起來了。
“鼻涕蟲,你爸和你媽才九月結婚,你爺和你奶九月結婚,你家裏人都愛流鼻涕,惡心!”小丫頭吵的麵紅耳赤的。
“好了,別吵了,小心他鼻涕噴你身上,”燕青這時拉住了正在跳腳的小丫頭,勸到。
“哼!你要在胡說八道,我就告訴老師,還告訴同學你叫鼻涕蟲”。
“哈哈哈”,旁邊的孩子們都看著那個男孩子,擠作一團。
這時,從路旁一座小院裏走出來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眉目如畫,柳腰輕擺,手裏卻拿著一根擀麵杖的女人,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柔弱中帶著幾分剛強,薄唇輕輕的抿著,隻是身上的衣服卻透著寒酸,隻見她上麵穿著一件軍綠色的汗衫,有些大,卻更讓她看起來風情萬種,下麵是一條藍色滌卡褲子,看起來被改修過,叫上是一雙黑色條絨鞋,左腳鞋子前麵大拇指的地方有個小洞,右腳的鞋子在中間的地方鞋底都爛了,這是去地裏幹活的時候,蹬鐵鍬給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