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問紫荊城中最雄偉的建築,紫荊城中這麼多華麗雄偉的殿廳和樓閣,都無能出太和殿之右!
隻因為這是整個天朝,發號施令的地方。隻因為這是整個九州,決策廟算的所在。隻因為這裏是整個天下,權利的集中所在。
而在這個風起電鳴,雷雨交加的秋夜,這個孤獨聳立在紫荊之巔的大殿更是顯得肅殺,宛如一個巨大的黑盒子,更確切的說,更像是一個大棺材。
偶爾幾道閃電劃過天際,隱約能看見太和大殿的頂端端然坐著一個穿著蓑衣鬥笠,背負黑刀的人。
外麵的風雨愈加狂暴,然而宇文宵的帳營內卻溫暖如春。
敏狐正用紫砂壺沏著香醋的茉莉花茶,而宇文宵,春申,南宮知過三人正圍坐在一張桌案旁品茶聊天議事。他們三人都穿著便服,也沒有軍中的規矩繁禮,倒如江湖客般的瀟灑談笑模樣。
而敏狐因為身在帳中沒有外人,也卸掉了自己的麵紗。隻見她一雙秋波流動的眼睛下,是高巧卻不失可愛的鼻子,和一張略帶笑意的殷紅小嘴,果真是傾城傾國之貌。
她頗懂茶道,把一壺花茶泡的濃香四溢。白皙的手指輕扣住紫砂壺,把茶輕輕倒入眾人茶杯中。她一雙美目卻不時望向宇文宵,隻見宇文宵身著一身白衣,男子英挺俊俏的模樣,特別是他那一雙似沉思,似疑惑的明亮雙眼,更是看得敏狐心裏暖融融的。
敏狐把花茶輕輕倒入宇文宵茶杯中,隻見宇文宵輕輕的對她輕輕微笑點頭,一時又把敏狐弄得紅了臉蛋,差點把茶倒得溢出茶杯來。
這時隻聽春申問道:“將軍說的他們,可就是指法家的行者商氏一族?”
宇文宵點頭道:“正是。”
春申接著說道:“我對他們的事跡隻是略有耳聞,不知道將軍可否詳細說來。”
宇文宵道:“我也不是有意隱瞞大家,可是其他時日也沒有什麼原因提起此事,也就不太在意。此事得從先秦春秋戰國時說起了。”
春申訝然道:“竟會有如此長的淵源?”
敏狐一邊給春申倒上花茶,一邊道:“正是,我們宇文一族與法家商氏已經鬥爭千年有餘了。”
春申瞪大了眼睛,拍案道:“原來那個傳說是真的!可是何種原因竟然讓你們爭鬥如此之久,天下難道真有如此難解的結麼?”
宇文宵望著春申驚訝的表情道:“宇文也不是有意隱瞞大家,我早己把大家視作知己,可是這些話平日裏提起隻怕對大家無任何益處,隻會徒增麻煩擺了。春申你可知,最能操縱天下的事物,是哪兩樣麼?”
春申不知道宇文宵怎麼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略一思索答道:“可是金錢和武力麼?”
一旁的南宮知過放下茶杯笑道:“非也非也,春申所言雖都是能操縱天下之物,可卻都不是終極,那兩樣東西應該是宗教和政治才對。”
宇文宵點頭笑道:“知過所言極是。”
春申不解的問道:“這又是何解,這兩樣東西太過虛無縹緲,怎麼能操縱一個人的所作所為呢?”
南宮知頷首道:“政治者,管理天下的方法也!隻要執政之人政令一出,天下之人俱都要按政令辦事,就算你說的金錢,也可讓其或漲或跌,甚至改變交易的幣類,讓以前價值連城的錢幣變成一堆廢銅爛鐵。就如世人俱都認為殺人償命乃天經地義之事,乃如落日升陽般不可抗拒。其實隻要細想,這隻不過是我朝的一道政令而已,如若此法令廢止,又何來償命之說?況且得政者都可操縱軍隊,已具有天下最強武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