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對自己了能力還是比較有自信的,但對於隊長的事,他表現的還是有點遲疑,總感覺信心不足。他相信張金貴所說的每一句話,但他也知道,要想讓槐樹莊的人們吃飽肚子,也並非一件容易的事兒,但他也相信,關於吃飽飯這個問題,也不是沒什麼不可能的。隻要自己努力,大家肯幹,那一天終究會來到的。況且還有張書記做後盾,還有老家溝的水庫做後盾。隻要能把槐樹莊的旱田變成水澆地,離吃飽肚子的日子就不遠了。看來還得從老家溝的水庫入手,還得深入體會老書記的談話,改變自己的觀念和思路,他相信自己還是能幹好的,劉成感覺自己已有了七成的把握。隻要大家同意,這個隊長他幹了。
劉成吃過晚飯就也來到了大隊部內,此時的房間內人已滿座,張金貴仍然坐在屬於他的那把椅子上,好像就等他劉成了。
張金貴掐滅了手中的煙頭,吩咐大家安靜下來。在坐的也都自覺的閉上了閑聊的嘴巴,等著張金貴說話。
“好長時間沒見下雨了,槐樹莊又遇見了多年沒見過的幹旱。往年我們沒有辦法,我們隻能燒香拜佛,祈求老天下雨。但是今天,我們已經不再害怕這老天給我們帶來的幹旱,因為,我們已經有了老家溝的水庫。”
大家靜靜的聽著老書記的講話,聽著他們共同關心的問題。張金貴繼續說著:“從明天起,我們要集中全村的勞力,開始開挖老家溝通往田地裏的渠道,時間緊,任務重,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必須盡快把老家溝的水引到我們的莊稼地裏去,我認為,這是能保證我們秋天豐收的唯一希望。”
張金貴望著在座的幾位,似乎想征求一下大家的看法,在座的沒一個表示反對,正相反,大家不約而同的點著頭,表示對老書記的讚同。
“既然大家沒有異議,對於分工方麵,我還想給大家一些建議。首先,我建議恢複我們以前的生產隊,具體工程任務將分到每個隊裏,在大隊的領導下,每個生產隊自主完成自己隊裏的任務。地塊還照以前的劃分,各生產隊自主安排各自的生產勞動任務。將來糧食的分配,各生產隊根據自己的情況自主分配。當然,對於隊長方麵,我也有自己的想法,為了我們槐樹莊盡早脫貧,每家每戶都能吃飽飯,我建議起用年輕的文化人,一隊劉成,二隊張狗勝,不知大家還有什麼異議。”張金貴環視著大家。
大家沒有說話,他們知道,槐樹莊的話好說,但事沒那麼好辦,讓人們吃飽飯,那更是一件具有挑戰性的事兒。沒有誰會認同劉成和張狗勝就會有這本事。但既然張金貴說了,也必定有他的道理,除了二位還有誰更適合擔當此重任呢?大家想不出來,就連老隊長張發也是同樣的想法,雖然他不否認自己的能力,但自己畢竟還是老了,操心的事還是留給年輕人好了。
張發站了起來:“我讚成張書記說的,年輕人有文化,有想法,我讚成。”
於是,大家都表示讚成。看到大家的表態,張金貴很高興,他又接著說道:“其實,這暫時也隻是個形式,村委的老人都在,我們不會讓你們二位做難,劉柱子負責一隊的會計,老隊長張發配好劉成工作。二隊我還在,相信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大隊部裏的會議繼續進行著。外麵槐樹莊的風景依然如故,老槐樹下的人們沒心沒肺的閑聊著。
巧兒見爹出門後就不顧母親的阻攔,一個人悄悄的來到了老李家。院裏沒人,巧兒忙叫起嫂子來:“嫂子在家嗎?”
聽見叫聲的蘭子忙從屋裏走了出來:“巧兒啊,胳膊咋了?”
“不小心跌了一跤。”巧兒笑著,又說道:“生娃呢?”
蘭子不知該怎麼回答是好,隻是招呼著巧兒在院子裏坐下。
“嫂子,問你話呢。”巧兒嬌聲的說道。
“生娃上良川了。”蘭子欲言又止。
“有事?”巧兒望著蘭嫂子。
好久蘭子才說道:“你定親後,生娃心裏不好受,他不想待在家裏。”
巧兒的眼淚掉了下來。巧兒這才意識到,其實自己早該把真像告訴生娃,現在看來,一切都晚了。但她也知道,就是告訴了他又會怎樣呢?巧兒沒再多坐,就告別了蘭子回家了。
大隊部裏的會議繼續進行著,生產隊長的事基本就按張金貴說的,但具體結果還要等明天上午老槐樹下再定。工作上的安排,大隊先做引到,具體實施,張狗勝和劉成各想各的辦法。但修渠的事還是關鍵,重中之重,張金貴告訴大家不可鬆懈,在這個問題上,兩個隊雖有分工,但也必須合作,在大隊的領導下有條不紊的進行,不能有半點馬虎,誰要敢出了差錯,老書記將絕不給他麵子。最後大家還決定,明天早上天亮在老槐樹下見麵,然後去規劃主幹渠道的大致方向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