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渡船相識風雨中(1 / 3)

—1—

細雨飄飛,三丈懸崖處,一老一少兩人身著蓑衣,持著魚杆,一動不動。奇怪的是那魚杆的盡頭綁著一塊磚頭。看得出兩人不光是在釣魚。

對岸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而這處卻隻有鳥鳴和著雨聲,偶有人出現,那也是去“鍾靈寺”求神拜佛的。

陶花笑開始不停的提杆了。他的師父獨臂老人陶精忠淡淡的說:“笑兒,你又分心了。”

陶花笑沒回答。他的眼睛望著山腳下那正在靠岸的渡船。

“看來你真是長大了,到了發春的年紀。”陶精忠說。

“師父,你亂講什麼?”陶花笑道。

“這是第三天了,那女子第三天過來燒香。你這三天心神不定!”陶精忠說,淡淡的。

“沒有,”陶花笑說,眼光卻是看著順著山道上來的白衣女子,癡癡的說:“哪有?”

“我這麼遠都聽得到你的心跳。別否認了。”陶精忠說,“你打小就跟我在這釣魚打坐,每日千帆眼底過,你從未分心過,可這女子一出現,你就心神慌亂。這就叫,你的春天到了。”

“什麼春天,再過幾日就中秋節了。”陶花笑低下頭,。想認真的釣魚,卻滿心都是那女子。

“春天到了心發放,”陶精忠說。一直沒表情,“要不要為師給你出個主意,去跟那女子近距離接觸一下。”

“不要聽你亂說。”陶花笑道。

“那擺渡的人叫老張四吧,聽說等下會不太舒服,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送那女子回去。”陶精忠道。眼睛卻一直看著魚杆,目不歪視。

“真的!”陶花笑抬頭看著師父。

陶精忠卻是淡淡的說:“就是這般年少時,美人一現如花枝,話說姻緣誰人渡,總教少年個個癡。”

陶花笑呆呆地望著他的師父。想著他那滄桑的顏容下麵有怎麼的過去,那冷淡的表情下又有怎樣一個火熱的心。當然,不光是師父對他來說是個迷,還有他的父親,還有太多的事,在他心中都是迷。

陶精忠收好了漁具,抬頭看了看天,道:“要怎樣大的雨才能冷卻那火熱的少年心呀?!”

—2—

那女子叫白雪冰,是白府大小姐,最近她母親的舊病複發了,父親又在歸鄉的路上,一求健康,再祈平安。三日來,她為表誠意,都是獨身來鍾靈寺燒香求佛。

燒了香,許了願,出寺門時,白雪冰卻看到船工張老四正對著一個掃地的和尚嚷著:“你這家夥,每次要跟你切磋兩下,你就是說寺裏規定不許。現在我求了大師父,他都點頭了,你也不敢來,是不是怕了我。”

這掃地的和尚叫草皮,出家之前和張老四一起跑過江湖,兩人回來之後,張老四當了擺渡的船工。而他就出家當了和尚,兩人偶爾在一起喝個茶吃個飯什麼的,草皮雖然做了和尚,卻還是會在老朋友麵前吹一下寺裏高手如何,自己最近又學了些怎樣的功夫。張老四不信,幾次都要找他比試,他都不肯。今天張老四就去求寺裏大和尚獨臂僧人陶精忠,沒想到卻得到了陶精忠的同意。

草皮和尚見大師父點了頭,卷起衣袖正要衝上去,卻聽大師父說:“不許用手,看看你的三階掃堂腿練得怎麼樣了?”

草皮雙手背起來,嗬嗬的笑著,說:“不是我看不起你,老四!我這樣背著手都能在十招之內打倒你。”

“看你等下怎麼嚎!”張老四揚揮拳就衝了上去。

草皮和尚一開始就像在戲弄張老四一樣的躲閃,看到大師父轉身要離開,就飛身起來,朝張老四使出他的三階掃堂腿。就在刹那間,張老四頭上,腰上,膝蓋被連連踢中,倒在了地上。

看到張老四想站卻站不起來時,陶精忠過來看了看,說::“傷得不輕,扶他進去,給他上藥。”草皮和尚也知道自己下手過重,忙去扶他。張老四卻倔強的推開草皮和尚,道:“我自己的會走,你走開些。”

“這位女施主,”陶精忠背對白雪冰說:“張老四看來擺不了渡了,而時辰也不早了,寺內不便留女客,我這就叫草皮送您過江。”

白雪冰道了個萬福,便跟草皮和尚下山去。

—3—

雨似乎下的更大些了,陶花笑坐在船頭,穿著梭衣,戴著鬥笠。他不知道師父會用什麼辦法能讓張老四不下來擺渡送客,但他肯定張老四是不會來了,想到自己要送那白衣女子過江,心情澎湃拿出竹簫,吹了起來。

草皮和尚送白雪冰下到山腳,他對陶花笑說:“陶公子,這位女施主拜托您帶過岸去了!”

“無妨!”陶花笑伸出竹簫,接白雪冰上船。“小姐進請入倉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