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佝僂的少年蹣跚的爬著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從山腳往上看去,可以看見半山腰煙霧飄渺,而再往上就可以看見縷縷白雲,山峰沒入雲深處不見蹤跡。
在山腰處穿過高高矮矮的樹木青草,可以看到一個滿臉掛著汗滴和草木劃痕的稚嫩的臉,雖然喘著粗氣但黑白分明的眼目裏透著一股堅毅。
這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背上背著一個藥簍,藥簍裏幾株草藥上還帶著泥土。
“還有一味百年人參就可以回去了”少年坐下來回頭望了望很遠的地方,穿過幾重山越過幾條河有一處小小的村落,少年似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父親,父親因為采藥摔下山澗而骨折的雙腿。
在突出的岩石上休息了一會,少年再次向著雲霧裏看不見的山峰攀爬而去,樹林裏不時有野兔或者野雞驚起。少年離家已近一個月了,餓了吃些野果,渴了喝些泉水,倚著往常少年習性看見野兔都會追逐一番,但現在心中記掛父親,隻是朝著青草搖動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就又繼續趕路。
忽然感覺腳下踩上一個軟軟的物體,少年怔了一下,這時旁邊右側一個細長的東西倒卷而上,撲向少年,情急之下,少年右手抓緊手裏的藥鏟本能的向外揮去。
許是過於緊張用力太大,隻聽“噗”的一聲,鮮血飛濺,少年定睛去看卻是一條綠油油的大蛇摔向地麵,而蛇首卻遠遠地落於草叢之中。
少年不禁一陣後怕,左手捂著胸脯稍稍穩定了一下隨後抓起蛇身扔進藥簍裏,要不是他的本能反應快怕是早被蛇咬傷了。山上的毒蛇隨處可見,少年往往都遠遠地避過,現在這種情況還是首次遇見。
從樹端間漏下的陽光已經不再炙熱,還帶了一絲金黃色,斑斑駁駁的落在林間的草葉上落在少年高挑瘦弱的身上,少年抬起頭看了看西邊天空藏於晚霞裏的斜陽,挺了挺身後的竹樓加快腳步向上行去。
斜陽終於滑下西山,天空的光亮也漸漸隱去,黃昏慢慢來臨。
少年撿了一些枯枝堆在一起,把蛇身拿出來,把內髒掏去,又用藥鏟切成數段,用樹枝穿成兩串,放在火上燒烤。近一個月都是吃野果充饑,少年確是饞肉了。
肉香慢慢的溢出,火光映在少年的臉上,英俊的臉龐卻露出一副饞像,別說有多滑稽了。
“咯咯,口水都流出來了,好香啊,能分我一串嗎?”
這突然而來的聲音嚇了少年一跳,“誰,誰在那裏?”
少年猛的站起身向左右看去,四下裏黑漆漆的哪裏有半個身影,“誰,誰在裝神弄鬼,快出來,不然本大仙可就不客氣了。”
少年心下發毛,早聽村裏的老人講過深山裏有各種精怪,隨著就有神仙下凡來收妖,雖然少年漸漸懂事以後多少有些不信,但今晚遇見的事情確實出乎少年的常識範圍之內。少年以神仙自居一來給自己壯膽二來可見少年心智比同齡孩子高出許多。別的孩子遇上這種事情多半嚇的大腦一片空白了。
“你是神仙嗎,你是神仙就來抓我啊。”
“哼,本仙今日不想為難於你,識相的趕緊遠遠離開,否則本仙可就不客氣了,區區一介女妖竟敢在本仙麵前賣弄。”
“嘻嘻,既然你是神仙那為什麼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活脫脫就是個乞丐。”
隨著話音而落,一道身影從黑漆漆的天空落了下來。
少年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但沒唬住對方,而且竟然讓對方識破謊言降到了自己麵前。能從天上飛下來的在少年的心目中除了神仙那就是妖魔鬼怪了,而大半夜的四周又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來的多半就是後者了。少年一見對方落下不由自主的就後退了一步,心下已經有了主意,一旦對方靠近馬上逃之夭夭。
隨著身影的落下,少年也看清了對方,一襲五彩長裙緊緊地裹在身上,鵝蛋臉,一雙英氣的眼睛笑*的打量著自己,看年齡和自己不相上下。隨著一股香風撲麵,少年收回有點發癡的眼神。
“你,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