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夜來洌風狂,白羽閃電追天狼。
單刀問劍誰與殤?墨影寒槍斬草莽。
孤河落日鬥殘陽,鐵騎金戈拓邊疆。
揮袍策馬掃四方,胡土虜地收我囊。
宇括江河誌氣長,辰服月敬雲飛揚。
戎馬金袍歸故鄉,將軍盛名遍裏巷。
血骨錚錚好兒郎,三尺墳地祭爹娘。
看盡萬事辨炎涼,攀越泰山自為王。
段君絕淺吟出這首詩,但是卻將自己的抱負展現無餘。段凜冰的臉色有些白。“白羽”、“閃電”是段君絕手中的兩把利刃,“天狼”是沐洌宇交予盟宗統領的一支朝廷暗軍。
“父王,你查到了天狼組織?”段凜冰有些心驚。
段君絕笑顏如花,“冰兒,從今天起我將白羽十二箭正式交付與你。天狼組織,是沐洌宇最後的保障。如果他不惹我,我才懶得和他拚死拚活。”
“你想坐收漁利啊?”段凜冰脫口而出道。想捂住自己的嘴已經來不及了。
段君絕搖搖頭,“將損失降到最低。”
陰險!老狐狸!段凜冰在心裏使勁地罵著。
“參見王爺。”李無夢飛身下馬單膝跪地行禮道。看著段君絕身邊的段凜冰,“小王爺。”
“上馬。”段君絕拉了拉自己寶馬的韁繩,“讓為師見識見識你訓練的八十萬鐵騎。”
段凜冰有些怔然,他的父王發出的王者之氣,他前所未見。難道一切真的整裝待發嗎?
飛馳的駿馬揚起的塵土將人群都可以淹沒。每一匹馬都有輕甲護身,馬上的士兵衣著簡易,粗布麻衣不像是士兵倒像是農民。
突然,所有馬飛奔而去,一條一字長龍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段君絕眼底一片讚賞,段凜冰眼中則是詫異。
這怎麼可能?馬是最難控製的,更何況是這些戰馬,隻要不走錯方位就已經謝天謝地了。突然陣法又換,伏龍陣。
“哈哈……”段君絕豪氣衝天的笑讓士氣大增。
段凜冰看著自己的父親,他是一個野心家。為了這一天他已經付出了很多很多。包括自己喜歡的女人,心愛的女人。
他已經掌控了一切,將所有的人玩弄在手心裏,卻裝得整日裏無所事事。
“無夢,你做的很好。”段君絕看了看李無夢,“這支軍隊就交給你。上奏章給沐洌然,八十萬馬軍整裝待發,將兵符八百裏加急送入京師。”
“是。”李無夢回答,“王爺,下月您的生辰。閃電已經回營。”
“哈哈……”段君絕這次笑得更加興奮,“太好了,我一定會請小皇帝看看我的白羽閃電。天狼,隻是一部分獵物。”
“慈通已經逃往博慶王府。”李無夢繼續稟報。
“繼續派人盯著。”段君絕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氣。
“知道。”李無夢笑了笑。慈通還留了匹好馬給自己呢。
而這一切,段凜冰隻言未提。
段君絕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段凜冰,劍眉不自覺得皺了皺。這個兒子無疑是十分優秀的,但是他眼中那若即若離的態度總讓人恍然若失。難道自己對他還不夠好?段君絕不禁自問。
“無夢。”段君絕看向自己的徒弟,一抹溫暖劃過美眸,“今日就到這兒,我與冰兒還得趕回去處理要事。”
“王爺放心。屬下一定不負所托,這裏就請師父放心。”李無夢的最後一句話帶有濃厚的調皮意味。
段凜冰心中一抹苦澀,原來自己的父親也會這麼和藹,隻是自己很難體會到。自從六年前一別,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了。他們之間的父子之情隨著政治的變化而變化,他們的距離也在無形之中拉遠。漸行漸遠是他們這些日子以來
的最好寫照。
“冰兒。”段君絕笑顏如花地開口。笑容之中沒有一絲溫度。這是他的偽裝不會為任何人改變。
“父王。”段凜冰笑了笑,笑中沒有任何含義。隻是純粹地為了笑而笑。
段君絕的心仿佛被那個沒心沒肺的笑容凍結了,但是表情比思想快一步的他已經快口,“我們回去。月應該醒了。”
“好啊!”段凜冰依舊懶懶地樣子,那個笑容不知不覺也成了他的裝飾。
當天上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籠罩出靜謐的氛圍。竹屋裏的洛浪撫摸著錦盒,黝黑的眼睛一動不動。
他可以看見這世間萬物了,但是並沒有意想之中那樣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