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玉玦, 他們差一點就葬身於此!

另兩名弟子聞聽此言, 也都對那佩戴玉玦的男弟子怒目而視。

唐奇暴怒之下, 幾乎將這玉玦捏碎, 又強行按捺下來, 手心湧出金色流光, 將玉玦包裹起來。

這封印術可以隔絕玉玦上招引妖獸的法術效力, 還要留著玉玦,作為存證!

“師叔,我、我也不知為何會……”那男弟子臉色煞白, 撲通跪倒在地,“弟子絕非存心!”他前胸受了處傷,確也是傷勢不輕。

“不是存心?哼!那這玉玦上又是何人動的手腳?”

“弟子、弟子實在不知……”男弟子囁嚅道, 忽而像想起了什麼, 微微一愣。

“你想到了什麼?”唐奇也發覺了他神情有異。

“弟、弟子不曾想到什麼,真的不知玉玦是怎麼回事……”男弟子慌忙搖頭。

看他這副樣子, 是打算閉口不說了。唐奇知道一時半會兒也問不出來, 向那男弟子一指, 施了個追蹤之術以防他逃跑, 冷聲道:“罷了, 此事回宗門再行審問, 瞞是瞞不過的!”

“我們先離開此地。”唐奇對弟子們道,又赧然向淩漣道,“宗門裏出了孽徒, 讓前輩見笑了。”

淩漣搖搖頭, 沒有接話。隨他們一起飛離了此地。

此事他在一旁,卻是洞若觀火。那青玉玦,是這男弟子戀慕的一名水月齋女修做的手腳。在原劇情中,謝曉清也走了這一趟,瀛洲派的數人隻有他憑借逆天氣運僥幸生還。事後瀛洲派追查下去,與同為修仙大派的水月齋起了不小的衝突。當然,此事還有幕後黑手……但這一切,又與他何幹?

他不過是要借著此事,讓瀛洲派欠他一份恩情。

“和玉前輩,不知您進入此秘境,是為了何物?”來到一處僻靜山穀,讓弟子們抓緊時間療傷調息,唐奇又向淩漣問道。若是為了珍稀材料,他們可以幫著尋覓。

“我來采些玄冰絳珠草,已經采到了。”淩漣微微一笑,“其實我……卻有一事相求。”

“不知前輩所求何事?我瀛洲派定全力以赴!”唐奇忙道。

“因著永桓的緣故,我對瀛洲派頗覺親近,”淩漣露出追思之色,他相貌俊美,望去更能牽動人心,“轉世重修之後,處處艱難,才沒有早來山門拜訪。機緣巧合遇上幾位,更引發了我這執念,望能拜入門牆,為瀛洲派出一份力……”

唐奇恍然。

“和玉前輩願意入我瀛洲派,真是我派的榮幸!此事我不能做主,還要掌門他老人家同意,不過,他老人家想必亦會欣然接受!以和玉前輩的境界修為,我瀛洲派不敢妄稱師門,按前例,會奉前輩為客座長老。”

如此就是最好,淩漣心中暗道。

身為客座長老,憑著和玉同瀛洲派的淵源,以及他這次對瀛洲派的大恩,也絕不會受到虧待。但既為客座,門派有難,需要赴湯蹈火之時,自然也不會要求到他頭上。

何樂而不為?

他處心積慮入這瀛洲派,便是因為瀛洲派作為此方世界最大的修仙門派之一,有其他地方獲取不到的資源。瀛洲派中陸陸續續出過好幾十個化神大能,這些人互通有無,頗為積攢了一些渡劫方麵的心得。

而且瀛洲派的護派大陣,相比於他能操縱的滄海派大陣,和雲煌城外洞府的防禦陣法,差距不可以道裏計。本門派的化神修士常常利用護派大陣為自己消減雷劫的威力,也算得一項福利。當然,九重天劫裏有幾重劫數起於自身,外物就沒有用處了。

“若能拜入貴派門牆,和玉願為盡心竭力。”淩漣道。

能幫點小忙就順手而為,盡心竭力,當然是絕無可能。

宗門觀念?從他一人一劍,將滄海派屠殺殆盡之時,他就全然沒有了!那時,他卻還有些血氣方剛。他不曾後悔過屠滅滄海派,但活得越久,他就越不會像當年一樣,行這偏激之事。

他已經習慣了在現有的規則中如魚得水。一個人便是再強,由凡入仙之前也不過是個凡人,如何能淩駕於所有人之上?就算血河老祖這種半步天仙,大肆破壞萬物輪轉、人間規則的下場,也不過是被人一劍斬殺!於淩漣而言,萬事萬物都在正軌就是最好。想要什麼,利用、蒙騙、鑽空子,種種手段都可用上,實在不行就付出一些代價來交換。

一個人所需求的資源,多也不多,又何必要惹得天怒人怨,奪盡他人的好處?

天下若是大亂,雖然也可以渾水摸魚、趁火打劫,但火燒到身上,就是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