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哨兵一吐舌頭,趕緊閉嘴,跨立站好……
“小劉老師,咱們誰都沒說出來,那黃排長怎麼就知道您也當過兵?”汽車一離開警衛三連的這最後一道門崗,李婷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她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坐在前副駕駛位的小劉老師,聞言回頭,笑了笑,沒做聲,隻拿眼掃了一下淩躍。
“是這樣,”淩躍會意,解釋道:“當過兵的人,身上都有兵味,隻要是當過兵的人,都能感受得出來。”
“這麼神奇?哼,你就騙我吧!”李婷根本不信。
車子在營區裏剛一停下來,已經接到黃連生打來電話的羅京義連長和周教導員就領著一大群戰士迎了上來。
剛一下車的淩躍,就被興奮的戰士們抓住,一下一下地拋向了空中,再接住,再拋……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回蕩,水兵帽上的海魂帶撫過臉龐,在空中獵獵作響,此時此刻,緊閉雙眼的淩躍覺得,自己這一道純藍,就像是在一片綠藍相間的海麵上翱翔的海鷹,是那麼的瀟灑,那麼的愜意,那麼的幸福,那麼的……呃!“噗通”!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淩躍,躺在草地上呲牙咧嘴怪叫道:“我還是不是你們的兄弟?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
羅京義背著手,笑嗬嗬地踱過來,俯看著躺在地上,正裝模作樣地哼哼唧唧的淩躍,笑道:“我們知道啊,而且,你現在還成了我們的戰友,所以,弟兄們才這麼隆重地歡迎你嘛。”
“你們這樣暗算我,也算是歡迎?”
“沒有啊,隻不過,我們突然想到,你現在海軍,不是空軍,怎麼會在空中飛呢?應該是入海的嘛,所以……”
“嘿嘿嘿嘿……”
淩躍看著頭頂上圍著的一圈不懷好意地壞笑的腦袋,忽有所悟地大叫道:“哦!我明白啦,你們這是在集體報複!哼哼,輪到我了!”
說著一躍而起,張牙舞爪地向眾人撲去。
眾士兵可是知道淩躍的手段,驚得一下四下奔逃。
眾人逃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停下來一瞧,那該死的淩躍,卻仍站在原地,一臉不屑地抱著雙手,見他們望回來,嘴裏還好死不死地嚷嚷:“我現在是一名光榮的海軍戰士,身上穿著的是英武瀟灑的海軍軍裝,怎麼可能會跟你們玩這種野蠻粗魯的摔跤遊戲,切!”
眾士兵聞言,互望了一眼,再也顧不得什麼,齊齊一擁而上,混亂中,隻聽得一聲哀嚎:“我的新軍裝啊……”
暮色中,看著北京212已經消失在林中山路的拐角,站在第一道門崗外的眾官兵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拚命揮舞的手。
“這回,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我這個兄弟啦!”黃連生眼中已經有些濕潤了。
“這小子是不是把軍區後勤倉庫搶了?不然,哪弄來的這麼多好東西啊!”羅京義想起放在連部辦公室裏那個大紙箱裏,那明顯是部隊特供的高級煙酒,滿腹疑惑。
“不會,那些東西啊,嗬嗬,我敢肯定,實打實是躍子從他家裏順來的!”
“不會吧?那他的老子得是多大的官啊?”眾人不敢置信地望向語出驚人的周教導員。
周教導員掃了眾人一樣,神神秘秘地低聲道:“躍子的父親,就是淩武司令員!”
“啊!就是那個聞名全軍的淩瘋子,咱省軍區淩司令?”
“怪不得,這躍子不就是個小‘淩瘋子’嘛!”……
正在往山下疾馳的北京212裏,李婷一麵指使眾人把車窗全關上,一麵心疼地責備著淩躍:“自己都不知道注意點,明天就要走了,要感冒了咋辦啊?瞧這幾個大噴嚏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