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他發狠地訓練自己年幼的兒子,就知道凡事從不讓人後的他聽不得那幫老戰友們互相吹噓各自的孩子是如何如何地有出息,又自己跟自己驃上了。
他就沒想想,戰友們大多是二十大幾、三十歲前就有後了,他老哥三十好幾近四十了才生的兒子,跟別家孩子差著好一段的年紀呢。
現在孩子有些出息了,就有點迫不及待地想通過自己這宣傳口的嘴傳出去,顯得他淩武的後代也比別人家的有出息!這個老領導啊,哎!
梁處長當然也知道淩武隻是順便耍了個小心眼,主要是找個理由讓王秘書有借口趁著星期天來“泡”自己女兒而已。
當下也不在意,故意裝著沒看見因為聽說王秘書要來,“勇敢”地擺脫了懶覺的糾纏,一骨碌爬起來梳妝打扮了半天,現正在一旁跟王秘書眉來眼去的寶貝女兒,裝模作樣地跟淩躍“探討”起“藝術”來。
沒想到,一談起畫畫,淩躍就來了精神,侃侃而談,哪還記得臨出門時父親的“諄諄教誨”?更過分的是,對梁處長冒充內行,詞不達意的表述給予毫不留情地“批判和揭露”,驕傲得可以,弄得一旁早已被“女色”迷得心猿意馬的王秘書,不得不數次掙紮著把自己從“心猿”中拔出來打個圓場,再陷回去繼續“意馬”。
好在梁處長毫不以為忤,反而被淩躍那一套一套似是而非的“藝術理論”唬得一愣一愣的,聽的是津津有味,臨了不僅幹脆把一對“礙事”的“癡男怨女”“趕出”家門,還打電話招來好不容易挨到星期天想好好打個盹的一眾手下,一起“如饑似渴”地接受了一次淩“大畫家”的“藝術熏陶”,一群“老的”、“大的”被一個“小的”結結實實地“指導”了一番。
直到淩躍誌得意滿地過完了一把“導師”癮,抹了抹唾沫四濺的嘴巴,心滿意足地回家,可憐的梁老處長還在恍惚之中不可自拔!
這還是以前那個誰見了都搖頭歎聲的木訥膽小的小可憐嗎?
至此,不需要淩武再拐著兒子到處“虛心討教”,仿佛一夜之間,整個軍區大院都知道了淩司令有個“傑出”的,很有“狂放不羈”藝術家氣質的兒子,這讓淩武很是得意,進一步堅定了要讓兒子成為真正大藝術家的想法,盡管他是橫豎看不出兒子到底哪裏“狂放不羈”了。
不過,現在最讓淩躍鬱悶的是,直到下午回校前,也沒見到那個“癡男”提著顏料出現的身影。
淩躍借口有事需要早點回校,吃完晚飯就匆匆出了家門。
到公交中轉站,淩躍抬手看一眼腕上電子表,迅速拐進一個麵朝站台,而又很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消失不見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從一輛市區方向開來的公交車到站停下,李婷跟著人流下了車,一陣左顧右盼後,神情有些落寞地上了開往學校方向的末班支線公交車。
支線車開出很遠,淩躍又從那個角落裏冒出來,騎上他那輛大“鳳凰”優哉遊哉地也向學校方向駛去……
要是曾經的傳奇偵察英雄,剛剛上任的N市武裝部長岑誌軍知道,他當年在解放軍3XX醫院養傷時,窮極無聊之下,在軍人住院大樓前的草坪上向定期替父親去看望他的淩躍悉心傳授的偵察絕技,居然被這小子這樣“活用”了,估計得氣的重新“回籠”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