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暖前腳剛踏進班級，後腳這上課鈴就跟著響了。林清瞳走在後麵，兩人一前一後進門，惹出不小的動靜來。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教他們班的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頑固，人精瘦，臉也溜尖，簡直完美的詮釋了“尖嘴猴腮”這個四字成語。
許知暖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班級後麵最後一排，隨手把書包扔在桌上，剛一坐下便把頭埋進臂窩裏睡覺。
“知暖姐，這是徐老頭的課啊……”坐在她旁邊的林清瞳不由得提醒她，畢竟這人在學校，是個不折不扣的吸血鬼。
過於死板的教學方式，變態的體罰學生，憑著自己一張特級教師證靠補課漏題不知騙了多少富二代家庭。
“我知道。”
“要是被他點名了可就慘了……”林清瞳雖說混，但也有自己的分寸。對於這樣的老師，她也無奈的得忍著脾氣上課。
“行了。”她忽地抬起頭，秀眉一皺，忍著脾氣道，“要來了叫我。”
林清瞳無奈地歎了口氣，掏出課本開始昏昏欲睡。
窗外的紀卿遠站了好久沒動，目光直直落在最後一排睡覺的女生身上，像她這樣整天不學無術渾渾噩噩浪費青春的人，怎麼可能要他來救贖呢？
下午放學鈴一響，原本死氣沉沉的教室瞬間就變得鬧騰起來，林清瞳一掃憂鬱心情，對著許知暖道，“知暖姐，今天還去嗎？”
“不了。”許知暖隨意把幾本書扔進包裏，起身離桌。“你們去吧，我還有點事。”
“嗯……”林清瞳沒多問，掏出手機就播了個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知暖姐，關機了。”
“我知道。”
“那我就先走了啊……”
“嗯。”
待到教室裏的人差不多都走光，隻剩她許知暖一人時，她才慢悠悠地踱步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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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裏的燈有些昏暗，樓梯是木質樓梯，經久不休，上麵早已有了裂縫，踩上去吱吱呀呀的，過道的牆壁上貼了各種招聘廣告，有的被撕了大半，有的還是新的，連膠水都還未幹。
上了二樓拐個彎，斑駁的防盜門上有著各種凹陷，噴上的漆早已剝落一大半，活像枯槁的老人。
許知暖掏出鑰匙，門是從裏麵鎖的。
“媽……”她敲了敲門，上麵的塵埃立馬就抖落下來。
裏麵迅速傳來開鎖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張憔悴的臉上露出的驚喜神情。“暖暖……”
許知暖輕輕“嗯”了一聲，平日裏的張揚跋扈肆意妄為全都斂了去，隻剩下那份殘存的溫柔留給她母親。
許知暖盯著她看了許久，緩緩道，“他又打你了？”
程秋萍沒應聲，暗裏拉下了她挽起的袖子。
“你爸他喝了些酒……他……”
“他打你了！？”這次，聲音提高了幾分，明顯夾雜著怒意。
程秋萍趕忙拉住許知暖的手，安撫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