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木鎮,一個世俗中的普通小鎮,地處在一處依山傍水的極佳之地,小鎮上的人們平日間上山打打獵下水摸摸魚,生活雖說算不上富裕卻並不會為填飽肚子而感到憂慮。閑來無事間幾個人湊在一起喝喝酒,賭賭錢,討論討論誰家娶進門的新媳婦長的漂亮,誰家的孩子不聽話沒事亂搗蛋的話題,這日子過得倒也有滋有味。
然而最近這段日子鎮上的居民們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也不知打哪裏來了個野孩子,平日間在鎮子上坑蒙拐騙,今天去老劉家偷隻雞,明天去隔壁老張家偷隻鴨,改天又把誰誰家翻騰的亂七八糟好像豬圈似的。
光是這還不算,一些孩子早上高高興興的去上學,等晚上回到家裏的時候卻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若不是親媽怕是都認不出麵前這個青麵怪就算自己家的孩子。
短短半年的時間,鎮子上的百十來戶人家就沒有一家幸免的,或輕或重全都遭過殃。
要說最倒黴的還得鎮上的餘老板家,因為整個小鎮上隻有他一家經商,一開始隻是從鄉親們的手中收來山貨在轉送到城裏去賣掉,慢慢的買賣越做越大,光是商鋪就有幾十家,別說在是烏木鎮就算是在城中也算的上是一方豪紳。
這餘老板也算是懂得知恩圖報之人,由於是依仗著鎮上的鄉親們的山貨起的家,後來雖然有了錢卻並沒有選擇搬到城裏過富貴日子,而是繼續留在鎮上,平日間沒少幫扶著這百十來戶的村民,倒是積了不少德。
可是樹大了難免招風,那不知來頭的野孩子一開始對烏木鎮的村民倒是雨露均沾,可後來卻是死按著這餘老板家偷,搞得一大家子人雞犬不寧,倒不是害怕丟什麼東西,而且這小子對錢財倒也並沒有什麼興趣,隻是偷些被褥吃喝什麼的,那些真金白銀倒是誰家也沒丟過。
但是每次這小子偷盜得手正準備安然退去時都有一個習慣,那便是必須要搞出一些動靜來,不是在院裏點把火就是在牆上鑿個洞,再不濟也要扯著嗓子大喊幾聲把正在熟睡的人給吵醒,總之不把你氣的想殺人他是絕不善罷甘休。
鎮上的居民們對他可謂是恨之入骨,奈何每一次卻都抓不住他,半年來作案數百次,就算搞出再大的動靜都能全身而退,實在是讓人煩不勝煩。
“嘿嘿嘿嘿,沒想到張老三家燉的肘子這麼香,配上餘老頭家的酒真是讓人饞的舌頭都要掉地上了。”一堆篝火旁,一名黑發少年美美的啃著手裏的肉,一杯酒水進肚,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土狗,叼住。”隨手將手裏的骨頭一拋,一條黑色的影子嗖的一下從他身旁竄出,然後被那根骨頭砸個正著。
“嗷嗷嗷......”隻見一隻黑色的小狗一口叼住那根被啃得沒剩多少肉的骨頭,一邊朝著那少年呲牙,一邊快速的與他拉開距離,那摸樣似乎是怕他把到口的骨頭在搶走一樣。
“叫什麼叫,在亂吼把你架在火上烤了吃!”少年惡狠狠的威脅一聲,隻見那小黑狗馬上躲到了一旁,嚇得再也不敢吱聲。
待得那條小狗將骨頭上的剩肉啃完,那少年將其喚了過來,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在那條狗的身上,一邊看一邊嘀咕道“跟了我這麼久了怎麼還是這麼點,平日裏也沒少虧待你啊,但凡有我一口吃的肯定不讓你餓著,怎麼這都半年了還是一點都沒長。”
小狗伸著這頭舔了舔嘴巴,對於他的話它是一點也沒聽懂,吃飽喝足倆眼睛一眯,看這樣子似乎還犯困了。
看得它這摸樣,少年一臉嫌棄的將其丟到一旁“這哪裏是狗,豬都沒見過這麼懶得。”
見那條死狗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少年也沒心情再去鼓搗它,望著麵前的篝火心裏卻是盤算起明天自己該去誰家禍害禍害。
不知不覺間在這個小鎮上已經度過了小半年的時間,一開始的時候鎮上的人對自己沒有防備,翻牆進院拿些吃喝倒也不算難,可是最近這段日子拿些鄉民對他的警戒卻是越來越嚴,甚至專門為他成立了一個巡邏隊,搞得現在下手越來越難,若不是知道一條可以偷偷潛入鎮上的小路,怕是早就餓死在後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