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古盈虛弱地躺在病床,臉色如雪花般蒼白。
四周的人都一臉焦心。
嚴浚遠眸色幽深清亮,卻夾滿了擔憂,聽古舟生意古盈的情況一直沒怎麼好過。
用藥之後會好一些,能清醒過來。
可藥效一過,又繼續發高燒。
因為她身體虛弱,醫生也不太敢一直用大劑量的藥,所以情況一直很反複。
每次燒的迷迷糊糊就喊著一些人的名字,有有古舟,還有嚴浚遠。
古舟看著女兒這般模樣,心疼得像被割著一樣。
而他也不時看向一直沉寂的嚴浚遠,似乎有些捉摸不定他的情緒。擔心他還在為那件事而想做些什麼。
病房一直籠罩在極度的壓抑當中。
看著古盈昏昏沉沉的,不能清醒說話,大家也唯有各自先休息去。
嚴浚遠出了病房,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拿出電話,打給陌漓。
那邊的陌漓似乎剛睡醒,聲音有點模糊,“浚遠。”
“吵著你了,真不好意思。”
“怎麼說這種話了,聽你說一句說比睡一個小時還要開懷呢。”
他魅力唇角泛起起絲絲淡笑,“我們似乎個性轉換了,你變油嘴滑舌的。我得把你送我的外號送回給你——‘倒掛臘鴨’”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這是真情流露。”
聽著她真切的話,他心裏暖暖的,因為這裏的氣氛太沉重,也太壓抑了。
在電話裏隻聊幾句簡單的話,他也會覺得很舒心。
也許愛人之間就是這樣的吧,片言隻語也能感覺溫暖。
“古盈還沒有好轉嗎?”
“沒有,一直反複發高燒。”
陌漓似乎感覺到他的氣息有些沉重,問到,“你是不是有什麼心煩的事?”
“嗯。”戀人間果然是心意互通的,即使他不說她依然能猜想得到。
她淡問,“什麼事了。”
他聲音帶著些許的認真,“如果我真的不對古舟做任何追究,你會怎麼想?”
古盈迷迷糊糊地醒來片刻時,每次醒來她都會環顧四周的人一眼,把目光落在古舟身上,那種親人的依托幹十分濃厚。
而每當這時,他的心裏就會不好受。
畢竟古盈這個樣子,也是因為兩人而起的。
陌漓微微沉默了一下,很溫和開口,“無論你怎麼做,我都會理解你的,因為你比任何人都要難抉擇。你不放過古舟,覺得對不起我父母,也很難抵擋來自你家人的壓力;你放過古舟,又覺得無法向我家人交代。你身上背負這一個很大的難題,任何人都很難選擇。”
嚴浚遠清朗的麵龐浮起細膩弧線,由衷說到,“我很幸運,能找到這麼善解人意的妻子。我就知道一直愛你是沒錯的。所有的甜蜜都沉澱到最後,然後慢慢地享受。謝謝你這麼體諒我。”
“以前你為了我受了不少煎熬,我再不善解人意,你恐怕就要把我拋棄了。”
“嗯,很喜歡你善解人意。”他微微抿了抿唇,又帶出一絲壞壞的意味,“善解、人衣……我等著回來被你解。”
“好。”她溫柔低語。
他忽地笑了笑,“我發現你睡了一段時間後,把害羞細胞給睡沒了。”
她學著他以前的那個狼語氣,“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什麼。你身上我哪個地方我沒見過。再說睡了這麼久,已經很久沒開葷了。”
嚴浚遠眉間舒緩開來,彌漫上一絲飄逸俊笑,“好吧,我心情豁然開朗,謝謝老婆逗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