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浚遠知道在這事上,越多說,隻會越容易露出痕跡,所以幹脆繼續裝作氣憤,“反正你就是不能再去聯係他。現在你再好好休息一下,飛機裝滿油後,我們就起程回家。”
陌漓憋著一肚子氣,躺下床拉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因為她對保羅這事真的太介懷了。
那個英朗的少年,那樣陽光美好,那樣神清氣爽。第一次見麵就把麻辣“火鍋”看成麻辣“人鍋”,惹笑了一整晚。
還因為害怕吃“腦癱酸菜麵”,而經常嚷著去“下、流”餐館吃飯。
打滴滴也能打成“弟弟”,差點被人報警的樣子。
到現在一想起,她還想笑。
也許是因為他那樣特別,所以她心裏沒由來地將他看成是很特別的朋友。
而且她還記得很清楚,當初是他幫自己洗脫嫌疑的。
可這樣一個可以改邪歸正的人,卻被嚴浚遠一下子給趕走了,連留給她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她格外氣憤!
越想,她就越覺得嚴浚遠過分了。
所以,她又一下子從病床起來了。
嚴浚遠看她起來,伸手去扶她,可被她避開了,“不用扶我,現在我不想和你說話。”
他知道這事對她來說太意外,所以也順著她的意,“行,你不想和我說話,那我不出聲就是了。你不要亂走,一會我們就要起飛了。”
陌漓卻離開了床鋪,向外走去。
他趕緊去拉她,但又被她甩開了手,“我要出去呼吸新鮮空氣,難道這你也要管?”
他隻得無奈地沉了沉唇,任由她出去了。
陌漓在醫院花園逛了一圈之外,然後看到有一輛出租車載人進來了,乘客下來後,她快速地上車去了。
因為她真的很氣嚴浚遠,不想和他一起回去。
…
車站裏。
她拿著車票上車了,因為她沒有身份證,坐火車,高鐵之類的都不行,隻能坐長途汽車了。
一上車子,她就覺得一陣怪異,怎麼這輛車隻有她一個人?
也許是其他乘客還沒有上車吧。
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閉上眼睛小歇著。
隻要乘客一上完,她就可以離開這個死裏逃生的地方了。
隻是等了很久,都沒有任何人上車,隻有司機和乘務員上來了,看樣子,似乎準備開車了。
她不禁問乘務員小姐,“這車的其他乘客呢?”
小姐笑得禮貌,“這位小姐,這車沒有其他人,隻有你一個人。”
陌漓以為是剛剛是最早一班車的原因,所以乘客不多,也沒太在意。
此時汽車開動了,這輛可以載幾十人的豪華快巴,隻載著一個人離開了。
有生以來,陌漓覺得原來一個人霸占著一輛巨無霸汽車是這樣的舒服。
她走去了最後一排,脫掉鞋子,然後側臥著躺下。
反正沒有人,管他難不難看,她此時頭還暈著,身體要緊。
一會,乘務員過來了,捧來一大碗她愛吃的小米百合粥和海藻三文治,“小姐,你這一睡肯定睡很久,先吃點東西再躺下吧。”
陌漓詫異地睜開眼,定定看著乘務員,“小姐,這是汽車,不是飛機,怎麼有免費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