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地接過,隨著湯水把藥物服下了。
他又繼續為她倒出半杯來,“多喝一點,你的胃這麼空,需要先用溫湯護養一下。”
陌漓再次喝了下去,隻覺一直空蕩蕩抽著疼的胃部泛起一股股的暖氣。
而且暖的不僅僅隻是胃,還有虛弱的五髒六腑,尤其是心髒。
他竟然還特意為她準備護胃湯藥。
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他發來的信息。其實他真的不是占有欲,而是真帶著愛意的。
她低過頭去,愧疚著。可她又知道,即使他對她再好,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局麵。因為她父親的事不是通過錢就可以解決的。
她轉頭看著外麵的磅礴大雨,低聲問,“這條路塞得連隻蚊子都擠壓不進,你是怎麼過來的?”
嚴浚遠脫去外層的防水衣物,露出休閑衣服,神態很沉靜,“隻要是在地球上,決心要來的話,就一定能來到。”
她深深地皺著眉,無意中發現他的手背,手腕處竟然有多處深淺不一的青紅痕跡。
她深深思慮著,忽然一瞬間明白過來,驚詫開口,“你……你……是走了10多公裏的路過來的?”
因為她看得出他的手是被冰雹砸傷的。
不……準備來說,他應該是跑著過來的。
因為車上的時間顯示離剛才她迷糊睡過去的時間隻有一個小時而已。
如果不是著急遽地跑過來的話,他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走了10公裏。
嚴浚遠聲調淡靜,“這種惡劣情況,即使有直升機也毫無用武之地。關鍵時刻,還是兩條腿最實用。”
一瞬間,陌漓一句話都說不上來,隻是定定地看著他,眼底泛起無法形容的情緒。
他這輩子肯定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吧?
他堂堂一個一呼萬應的總裁,竟然為了她,做著常人都不願意做的事情。
頃刻間,她的眼角微微有水汽泛了起來,紋絲不動地注視著他。
嚴浚遠看她一副木偶般的模樣,也是安靜地凝望她。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對視著,眼底都倒影著對方的容顏,思緒各自流動。
一會,陌漓眨了一下紅澀的眼睛,低著聲音問,“你不生我的氣了?”
他眼睛剔透如琉璃,語氣很幽緩,“對你的生氣在隻如一堆沙,可對你的心痛卻像一座山。這種感覺把我折磨得寢食難安的。”
雖然最近她的行為總是讓他生氣,可每次她一遇到困難,他就瞬間什麼氣都沒有了,隻剩下一顆擔憂她的心。
陌漓的心髒猛地收縮了一下……
這是嚴浚遠第一次說這麼直接的話。
雖然以前他也會表現出緊張她,但他從來沒有認真地說出過,她是他心痛的女人。
這一刻,他正式地把兩人之間的牆推倒了。
她忽地不知說些什麼,被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關心著,是一件很榮慶的事情,她應該很高興。
可她似乎不太敢接受他太炙熱的愛。
又或者說是因為父母不幸的婚姻,還有林昊曾經的拋棄,所以讓她抗拒男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