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陳秋仁也並不緊張,又偷吃點東西之後,才掐指起來,算了十六卦,才大致明白了一些什麼。
“十六卦。”
“嗯,十六卦。”
“我也十六卦。”
“十六卦。”
聽幾人這麼一說,陳秋仁點頭,說道:“我當時也算了十六卦。”
張豐說道:“如今吳離烽得了自己的本源天魂,各位說說,他的變數會是怎麼個變法?”
未等另外三個不說話的張嘴,陳秋仁便說道:“歐陽歇有那個本事,想來他的兒子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紫帝?黃龍?還是哪位仙人轉世?”張書瑞提出自己的疑問,但轉瞬之間又否決了,“不,不會,仙人轉世還沒這麼大的動靜,咱們的仙人可不樂意張揚。”
張豐突然皺眉道:“難道,又橫生一仙人?”
成就仙人本是好事,但仙人之前往往是妖孽,先成了妖,才能升仙,這對人間而言,仿佛並不算是什麼好事,妖孽作害人間的事還挺不少,天帝山對付妖孽是有一套的。
張書瑞卻冷靜說道:“放心吧掌教,想來歐陽家把自己這兒子放到咱們天帝山這兒來,可能就是知道這回事,放過來無非就是讓咱們較好他罷了。”
張豐點點頭。
突而轉頭問了陳秋仁道:“那千年桃葉,究竟如何?”
“不如何,”陳秋仁說道,“千年桃葉並沒有千年,隻是在某一處地方,迫使其多了數百年的修為,但這桃葉並不壞,反而是好事,隻是吳離烽被絕無望破去了護體的真氣,才差點讓迫切吮吸內力的千年桃葉害了性命折了壽命,不過我已將其打乖了,放心吧。”
張豐點點頭。
張豐說道:“師弟,山鬼謠修煉得怎麼樣了?”
繼續拿著蘆花帚掃地的張書瑞說道:“七七八八了吧,誦讀山鬼謠以來,六十三年了,僅得七成有餘,剩下三成,梗塞難咽,晦澀難懂啊!”
饒是六十餘年僅做這一件事都覺得難上加難,更不用說他人了,而當年創造山鬼謠這神功之人,那豈不是更加蓋世通天的神威了?
張豐點點頭,師兄弟五人都對山鬼謠有進行過一段時間的修煉,其中最差的便是靈宗符式育,僅得一成便寸步難行,而掌教真人張豐僅得三成,其餘陳秋仁與張雅青也差不多如此,唯獨張書瑞一人破了三層,直上四層,又更上一層,因此也隻有他一人專修這門神通。
“想來山鬼謠本是道門千年傳承,一門通天本事的絕學如今到了咱們這一代卻隻有一人能突破到七成,真是落魄啊。”說罷張豐便轉向上玄宮一拜,再拜,其餘幾名真人也如是兩拜。
除了這五名真人以外,天帝山內再無道人知道這上玄宮內奉祀的到底是何方神靈。
張豐又問道:“書瑞,你那名弟子,叫什麼來著?”
“姓徐,名雄清,郴州人士,我路過時正好見他遊手好閑,腦瓜子呆笨卻總尋思著出息,我也不知怎麼的,覺得喜歡,便收下了。”
“哦?原來是個傻子嗬?”陳秋仁不禁嘲諷起來。
百姓們總說,天帝山上的神仙道人們,食五穀飲朝露,向來清心寡欲,但也不知道,竟然還會嘲諷人,而且這陳秋仁還是個中好手,嘲諷起人來一點不差,特別是其宗內的弟子。
張書瑞也不惱怒,說道:“雖然傻了點笨了點,但是靈根極好,”頓了一下,他突然問道,“師兄,離上一次天帝出世,過去多久了?”
張豐僅僅掐指三下,便說道:“伴隨浮華山黃龍得道,天帝出世應該有十八年了。”
張書瑞欣喜道:“那孩子正是十八歲呀!”
陳秋仁不禁鄙夷之:“十八歲他就是天帝啊?那十八歲的不都成天帝了?天帝可隻有一個。”
張書瑞沒理會他,獨自掃著自己的廣場。
這五人之中,靈宗宗主符式育向來是不說話的,也從來都話少,惜字如金。
符宗張雅青雖然是女子,但在五宗之中地位向來崇高,也隻是喜歡修習本宗符篆,很少理事,別說是天帝山的事了,便是符宗之內的糾葛,她都很少參與,今天若不是張豐非拉著她來,說有關門派安危之事,她才不回來,而來了這麼久,也沒聽什麼機要事務,倒是三個老頭吹了半天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