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烈酒燒著(2 / 2)

為防止明日一早的延誤刑訊,昨日衙役已經分別去將原告被告人等都捉到班房中候審了。

知州百裏厚最為生氣的便是,大過年的竟然要審個命案,真是不吉利。若不是州裏按察司時刻盯著他,他就要將此案壓到年後開春了再審,多省事兒不是?如今倒好,人雖然都提來了,但也就是林員外的親戚家屬叫苦叫難,一直討著要知州主持公道,一沒人證二沒物證的,這不是空口瞎說麼?

雖然百裏厚已經收了林員外家裏的錢,但這樣亂判,一旦讓按察司看到了此案卷宗,這讓自己也很難做啊,但收了錢又不能不做事,三十兩銀子可是有小半年的俸祿了,總該做點事。

他喝道:“底下那犯人,還不從實招來!”啪一聲打響驚堂木,震得犯人陳久保直接嚇一跳。

陳久保此時跟林員外親屬一樣,都跪在堂上,他含淚對著知州說道:“冤啊州上,我昨日根本不曾在城內啊!”

知州百裏厚問道:“那你昨日幹嘛去了?”

陳久保回答他說:“近來山賊猖獗,草民昨日到城外郊田去守自己的田地去了啊!”

“大膽!刁民竟敢欺騙本官!冬日裏哪需要守什麼田地,分明是胡言亂語,來人,給本官掌嘴!”說罷,百裏厚從簽筒裏抽出一根威簽,擲到地上去。

令簽落地,衙役發力。

上前兩個衙役用殺威棍將其雙臂壓住,其間陳久保不斷掙紮也沒能掙脫。另外一個衙役拿起地上的威字令簽,走到犯人麵前,一手抓住陳久保下巴,看他掙紮發起狠來,將手中令簽打到那人臉上,第一下將拍在他腦門上,直接將他掄的半傻整個腦袋發懵,接著才往他臉上連打數下。

此時知州仍說道:“給本官用力的打!”這便是堂上的黑話了,那拿令簽的衙役可不管你是男是女,幾個大猛子抽下去,陳久保便被打得嘴裂牙開,最後一下便將其門牙打落下來一顆。

“陳久保,你招是不招?如此嘴硬,隻會招來一頓棍棒,早日招了好還給林家一個公道,本官也對你從輕發落。”知州在公堂上說著“良心”話,看了一眼同樣跪在堂下的林家家屬。

而林家家屬來的幾位,小的都在哪兒跪著抽泣,大的則是默不作聲,眼裏看著陳久保仿佛要冒火,想大喊求州上替自家老爺伸冤,又怕像陳久保那樣被一頓狠打,便閉了嘴,隻是用表情來對待陳久保。

陳久保嘴巴開裂,牙也掉了,嘴中卻仍是說道:“州上,草民冤……枉啊。”說罷便一副欲要暈厥之相。

衙役便潑上一碗涼水,讓其凍醒,這可是冬日裏最讓人提神的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