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又有點懵,緩緩的拿起掛墜項鏈,舉到臉前呆呆的觀察這個救命稻草。掛墜的鏈子很精致,一環一環像一道排列整齊的魚鱗。掛墜盒子外麵是一個正方體支架,中間懸空飄著一個圓球,緩緩的轉著,發出金色的柔光。那金光緩緩轉動著,讓人的神思多忍不住被攪了進去。

我輕輕的用指尖滑動了下那個球,觸感竟然像是液體的,指甲直接戳進了圓球裏。緊接著,又發生了我無法理解的情形,那個圓球化作一灘液體,順著我的指頭往手背上爬過來。我慌亂的想把它甩掉,但它如附骨之蛆,緊緊的粘著我的手背並迅速的沿著我的手臂往脖子上爬。幾秒鍾的時間,那個像鼻涕蟲一樣的東西已經纏到了我的脖子上。我把它拽下來,但是,我發現它不見了。我趕緊把開自己的上衣,發現它已經化作一層薄膜開始往我的全身延展。我嚇得跳了起來,顧不得身邊那些烏鴉的反應。我像個瘋子一樣瘋狂的用指甲抓那層膜,想要把它撕下來,但是,我的指尖一碰的區域,它都會像水麵上的一層油,一劃就散開,等指甲劃過來,又緩緩的愈合。

不到半支煙的時間,這層膜已經包裹住了我的全身。正當我在擔心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的時候,我的想法應驗了。我開始無法動彈,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是像被針紮一樣。那種痛就像一個膨脹的氣球,每一個汗毛孔都被撐開了,然後嘣的一聲炸開,衝擊著我全身的痛感神經。我苦苦的哀求著這陣痛能早點過去,但是,隨著時間慢慢的挨過去,那種痛卻向身體的內部進發,皮下脂肪,肌肉,骨頭,內髒,百蟻噬體、萬蛇噬骨,就算是淩遲刮骨也就如此了。我蜷著身子,像一隻煮熟了的大蝦,麵部更是扭曲的沒了模樣。我想叫出來,用來釋放那種痛,但是,麵部的神經已經痛的像被電擊一樣,嘴巴快扭到了耳朵根,但是張都張不開。

這才兩天,我已經是第三次昏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泛白了,陽光通過昏蒙蒙的空氣把東方的半個天空映成了紅色。一直生活在地下,黎明後溫和的陽光對於我的眼睛來說都是一種刑罰。眯了會兒眼睛,我緩緩的睜開,看看自己的身體經曆過那樣的劇痛是不是還完整,映入眼簾的是一層膠黑色的殼。

難道那個液體是一種生物盔甲?能黏在人的皮膚上?

我環顧了下四周,發現自己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不遠處的就是烏鴉的巢,大烏鴉都已經不見了,隻有幾隻小的在巢中張著嘴嘎嘎的扭頭晃腦。我興奮的站起來,身上那種痛已經煙消雲散,似乎這一刻我已經是傳說中的絕世高手了,刀槍不入火毒不侵。隻不過,覺得這盔甲的味道有點臭,不過無所謂了,也許是我這兩天精神太緊張,嗅覺失靈了。

我看看鳥巢中的幼鳥,心情產後之後竟然覺得它們異常的可愛。我伸出烏黑的手,想去揉揉它們可愛的大腦袋,心裏琢磨著是不是能把這些烏鴉訓練成坐騎。當時在學院時,出去捕獵采樣的獵人都是騎著那些變異生物,不僅拉風,而且攻擊性也強。隻不過他們都是騎著地上跑的和爬的,我這種飛行坐騎立馬就能炫他們一臉了吧…

我一邊幻想著騎著這些變異烏鴉在天上展翅撞壁,一邊漫不經心的去揉最健壯的那隻幼鳥。突然,一陣劇痛從手上傳來,定睛一看,半隻手都都被那幼鳥咬住了。這盔甲防禦力不怎樣啊,我邊想邊往回縮手,誰知那小烏鴉還咬得挺緊。一隻手抓住它那三角嘴,使勁往外抽另一隻手。好不容易從鳥嘴中掙脫了,但是我驚呆了!這盔甲的質量不是一般的差呀!手上覆蓋的盔甲已經被咬掉了!手背手掌上都被咬傷了,劃出三道血痕。

我去,這什麼玩意兒?我高興了老半天的高端技術就這個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