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約的歐式餐桌上,一家四口平靜的吃著早餐,嫣然一副祥和、溫馨的居家畫麵。
然而韓紫沫卻手拿麵包無精打采,時而把麵包放在嘴角似咬非咬,時而把麵包扭成了一塊一塊又揉成了渣,若有所思,她不敢想象自己昨晚都幹了些什麼荒唐之事。
二十五年來,恐怕自己從來沒有那麼放縱過,前所未有的感覺讓她現在還有些意猶未盡。或許她有點喜歡自己強吻別人的感覺。
想著想著,感覺自己都已不是自己了。
善察人意的韓媽媽,注意到女兒的異常,“紫沫,你是不是心裏有事,看把這好好的麵包給糟蹋得,一大早起來就魂不守舍的,什麼情況你?”
聽媽媽喝道,韓紫沫這才緩過神來。
低頭一看,餐盤裏的麵包,確實被自己扭成一坨一坨的,怎一個慘不忍睹。
“媽,三天後,我結婚。”韓紫沫好似雲淡風輕的說道。完全沒有考慮家人會有怎樣的感受。
“啊?什麼?”
此刻畫麵定格。
韓爸爸大跌眼鏡,微蹙濃眉,嘴半開啟,立即停頓了吃飯的姿勢,很是驚訝。
韓媽媽卻瞪大眼睛,大大的張著嘴成一個可愛的O型,用手裏的麵包直指對麵的韓紫沫。
更為誇張的韓紫沫的弟弟韓浩然。
韓浩然直接把吃在嘴裏的牛奶麵包噴了一桌。嗆得直咳,不停的用手捶打著胸部。
“姐,不會這麼突然吧,什麼時候林蕭哥想通了,還提前要娶你了?”
“去、去、去,滾一邊去,從早到晚,沒個正形。”韓媽媽瞥了一眼韓浩然,不耐煩的說道。
“說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跟林蕭這麼突然,不是說好了等到下半年完婚的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也等不了?你還真是相信你爸媽的心髒。”韓媽媽再次急促的怒吼道。
“媽,不是林蕭,我結婚的對象另有其人。”
“不是林蕭,另有其人,那是誰,你不是跟林蕭戀愛長跑了那麼多年,不是他還會是誰?”
“老頭子,你快給我算算,他們幾年來著?”韓媽媽很可愛很天真的用手推了推韓爸爸,急忙的要他說出年頭。
韓媽媽是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了,傻冒了,連年數都算不出了。
“五年。”聲音低沉的韓爸爸回應著老伴。
“女兒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給爸爸說,可不要委屈了自己。”
韓錦天,四十八歲。韓紫沫的親爹,S市實驗學校初中部主任兼教師,一輩子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不知道教育出多少優秀出眾的人才,是個可敬可愛、和藹可親的尊者。
“委屈。”
韓紫沫聽著委屈兩字,眼眶不爭氣的紅了,眼睛漸漸濕潤了。
不帶這樣不爭氣啊,韓紫沫,你要相信,沒有林蕭,自己依然會活下去的,不就是個男人嘛,天下之大,男人之多,昨晚不還邂逅一個,沒什麼稀罕的。相信未來會有另一番天地的,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爸,你放心,女兒沒事,就是覺得是時候結婚了,不想讓您二老繼續為我擔心,媽……”
韓紫沫話未完,但是喉嚨裏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哽咽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韓浩然好一副大義凜然的姿勢,一隻腳落地,一隻腳踩在餐椅上,一手叉腰,一手一麵包。
“姐,是不是姓林那小子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削他去。”
韓浩然雖然還是個高中生,一個不經事的孩子,可是也是知道心疼自己人的,不難看出倆姐弟的關係還是相當不錯的。
“削、削、削,屁大點就知道打架,武力就能解決問題嗎?”
果然還是韓媽媽最理智最清醒。知道孰輕孰重,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狀況。
胡芳,四十六歲。韓紫沫的親媽,S市人民醫院護士長。有人說,女人四十豆腐渣,在韓媽媽身上完全成了荒謬,女人四十也可以是一支美麗的花兒。
理說,四十出頭的女人應該發福了,可胡芳女士卻是逆天的生長。沒有滿臉的魚尾紋,更沒有什麼斑斑點點的,身材雖不是凹凸有致,可也算均勻對稱。她得到的這一切完全跟她的心態有著莫大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