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男主什麼的可千萬別是家裏蹲(1 / 2)

人們大抵都會自以為是地認為萬物皆起於一點。換句話說,不管什麼故事,總應該是有一個準確而又固定的開端。雖然事實卻並非如此,但是礙於苦心思索萬物源頭的繁瑣與複雜,我的故事,在我看來,就草率卻明了地從2017年的夏秋之交開始吧。

在那之前,我的人生,如果那種每天家裏和單位兩點一線的單調枯燥而又毫無意義的生活算得上是人生的話,毫不誇張地講,就如同地獄一般。當然我的本意並不是說賺點小錢開著小車睡著小老婆的日子令人厭煩,我的意思是,如果說地獄是個充滿著痛苦與彷徨的地方,那麼巧了,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與大多數人一樣,清早六點,伴著放在書桌上的刻意做成傑克船長模樣的機械鬧鍾的刺耳鈴聲,如蛆蟲一般,我蠕動著身子醒來。有人曾經調查過,睡眠算得上是人類最本能的渴望,也就是說,為了得到這玩意兒,迷迷糊糊的傻家夥們幾乎可以拋棄一切。鬧鈴是預先設置好的,如果我不秉承著人類偉大的敢於冒險犧牲的優良傳統從溫暖的被窩裏挪出來再將自己拖到那該死的書桌邊上,這玩意兒可以鬧騰一整個上午。

於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我睜開了雙眼。此時的我是如此的困倦,以至於那仿佛地震一般的“叮叮”聲傳到我的大腦裏竟是如同溫婉山間流水一樣,要不是我的腦海裏時不時自動跳出來的看見我遲到後老板窮凶惡極的模樣,我敢保證,我可以在著該死的鬧鈴聲中睡上一整天。有一個成天閑的蛋疼鬧革命的家夥曾說悲劇就是將美好的事物撕碎給人看,而我此刻的遭遇,絕對算得上是感天動地了。

那玩意兒一直叫喚著,就好像一隻不知疲倦的野狗。而我則是半睜半閉著眼盯著它,正在與自己內心的倦意做著最後的殊死搏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種。我記得這鬧鍾是莉莉送我的,那天應該是我的生日,不然鬼知道這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子怎麼會突然想起來給我這種胡子拉碴內心齷齪的惡心宅男送禮物。喔,順便說一句,莉莉全名叫範曉莉,是和我同一個辦公室的。另外和我同一個辦公室的是個叫程誠的家夥,媽的,提起這王八蛋我就氣不過。

直到鬧鍾的分針從五指到十五,我才緩緩將身上的被子蹭開,頓時,包裹著渾身上下的熱氣散盡。出租屋裏帶著清晨水氣的空氣隨著涼風湧入,我舒舒服服地打了個小小的寒噤。長歎一口氣,是該起來了,不然又要被老板罵了。

緊接著起床換衣,洗漱早餐。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看了看表,六點四十五。對於絕大多數上班族來說,這個時間應該不會讓人產生任何的危機感,但由於本人暫住的出租屋在四環線外,所以每天光是上班搭公交車都得坐個一個多小時。媽的,都怪那個坑貨老板,說好的包吃包住,結果到我這兒一句“單位房間滿了”就將我給打發了。不過說來也是,我這個人啊,有些太好說話了。

今天運氣較好,一下樓就碰上輛進城的公交,一路風塵仆仆。到公司的時候,也就剛好八點左右。

正在暗自慶幸著沒有遲到,結果卻遇到了這個時間我最不想遇到的家夥。

“誒,小凡啊,怎麼來這麼晚啊。”

說話的是腆著個大肚皮的李老板,就是我之前有提到的我的上司。他跟我搭話的時候,我正要去前台打卡,不過卻被這家夥擋住了去路。我心裏一涼,完了,這家夥肯定是又要拿我開涮了。

“這不是沒遲到嗎?”

我把僵硬的微笑掛在臉上說著,一邊繞開這家夥繼續往前台走去。心想著八點鍾上班,隻要現在打卡,就不會算做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