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有著她熟悉體味的枕頭,他流淚了。

不可否認地,他現在就開始想她了。

可是,那意味著什麼呢?

是愛情?

不不不!

不可能!

他對她隻有兄妹之情,哪裏有愛情的存在?

可是她的離去讓他感覺到了被人拋棄的感覺。

從小到大,無論他做什麼,她總是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麵轉啊轉的。

每次隻要他說的,她都毫不猶豫地去幫他做好。

即便是愛著他,可是知道他心裏愛著的那個人是柳小蕾時,她也幫他跟柳小蕾挑破了他們中間那層薄薄的隔膜。

他也一直當她是最親近的人,即便不愛她,也想和她結婚,也想嗬護她一輩子。

昨天,他對柳小蕾說的是真心話。

他的確不愛她,他沒有說謊,也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可是卻沒料到,她卻聽到了。

一個女人聽到自己的丈夫去跟別的女人說不愛她,應該是最大的恥辱吧?

所以,她再也不想委曲求全了,再也不想卑微地愛著他了,是吧?

可是,他已經習慣地她睡在他的身旁,習慣了她天天對他溫柔的一笑,還有早上那甜蜜的一吻!

現在,她卻不要他了,很幹脆俐落地不要他了!

他痛苦得要發狂!

他已經沒有了愛情,又沒有了她那溫柔的關愛,這叫他怎麼活得下去?

他原本以為自己搬出去會讓她自在些,而他也心安些,可以不必尷尬地麵對她,可是現在他發現錯了!大大的錯了!

他不能容忍她不在他身邊所留下的寂寞空虛。

那種感覺像一隻野貓在用它那鋒利的爪子將他那柔軟的心抓出了一道一道深深的血印般難受痛苦。

不!

他不能讓她離開,他要讓她回來。

現在他離不開她,雖然不是愛情,但也許有朝一日可以轉換成愛情,不是嗎?

也許某一天,他就有了愛她的能力了呢?

如果放任她走了,那麼他們很有可能再沒有了機會,不是嗎?

想到這裏,他立即翻身坐起,振作了起來,決定將她追回來。

他又撥通了她的電話,隻是顯示已關機,無人接聽狀態。

看來,她是決心要甩掉他了。

不行!

他要追上門去。

他‘蹬蹬噔’地下了樓,奔出門外,駕車開往她從前的小區。

半個小時後,他氣喘籲籲地站在了她家的門口。

他深深地呼吸了幾下之後,等氣息平複之後,又看了看自己的穿著是否得體,這才舉手按了門鈴。

這是他第一次在跟她見麵時如此在意自己的儀表,甚至還有些緊張,有些迫切,也在腦子裏想著要她回去的理由該怎麼措詞。

總之一個字可以很貼切地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亂!

可是門鈴按了好久,都沒有人來應答,他皺了皺眉頭,又繼續按,可是足足按了有將近十分鍾都沒有人來應答。

他幹脆將門拍得‘咚咚’直響,並大聲叫著她的名字。

裏麵仍然是啞雀無聲,寂靜一片。

“小夥子,你別敲了!這女孩嫁給一個有錢人了,現在是新婚期,估計正在度蜜月呢!就算是回來,也回老公家啊!哪裏會回這裏來?”

一個老太太大概被吵得不安生了,所以出來跟他說。

“哦。對不起。吵著您了!”

他羞愧萬分,急忙跟她彎腰致歉。

“別再敲了,去她老公家找去,或是過幾天再來看看吧!”

“是的。謝謝您。”

他訕訕地說,在她的注視下轉身進了電梯。

在電梯裏,他想拿手機再打個電話過去,看她是否開了機。

可是當摸到空空如也的口袋,這才記起他的手機剛剛已被他摔得四分五裂了!

他搖頭苦笑,隻好作罷。

開車去手機廣場重新買了手機和卡,然後再撥打過去,仍然是處於關機狀態。

又打去學校,可學校領導說她仍然在婚假之中,並沒有來銷假。

他站在街道旁,看著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群,突然迷失了自我。

她到哪裏去了?

據他所知,她最要好的人除了柳小蕾就沒有其它人了。

就算是這個城市裏同學不少,可是她不會去找他們的。

她極其地好麵子,一定不肯將自己的痛苦顯示給別人看,她最擅長的便是一個人偷偷地躲起來舔食著自己的傷口,一個人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