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昆侖的某座深山老林有一座有些破舊的道觀前,正是夕陽西下,暮色無限,一片荒草掩映的小徑中,兩個道士打扮的漢子正送著一個少年。
少年雖不是道士打扮,卻也是一身與現代社會頗不相符的白色長衫,下身是青色的打底褲,隻是洗的有點發白,又配上一雙老舊的運動鞋。和他這身不倫不類的打扮相比,那些把道士服襟穿得東倒西歪的漢子,倒顯得根正苗紅。
“師弟啊,此次下山,不同於以往十天半月,你可要多多保重啊!師姐和師妹有我們幫你照顧,你就放心吧!”一個黑臉胖子嘿嘿笑著,又往前要攬住少年的肩膀,隻不過前幾句話說得響亮,後麵猥瑣的語氣則越來越低。
少年眉毛一挑,淡定地瞥了無良師兄一眼,那黑臉胖子幹笑一聲,把那隻剛扣完鼻屎的黑呼呼的爪子縮了回去。
“好了,老二。小淩子此次下山是有托付在身,莫要胡鬧。”走在前麵的一身玄青道士服的高瘦老者麵色嚴肅,“小淩子,切記我跟你說過的話,山下不同於山上,事事能忍則忍,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強出頭。不過也不必畏首畏尾,想我‘散雲手’的徒兒,不惹事,也沒必要怕事!”
“我知道了,師傅。”少年恭恭敬敬地點頭道,那乖巧樣看得黑臉胖子一陣抓頭撓腮。
太無恥了。黑臉胖子心想。
“嗯,你知道就好。哎——你大師兄也是真不懂事,你要下山數載,也不知道來送送你,說什麼拉肚子,豈有此理,拉肚子豈能整整拉一天,真是豈有此理!”高瘦老者一臉恨其不爭的神色。
“咳”少年幹笑一聲,麵不改色道:“大師兄男兒本色,又與我情誼極深,想必是萬分不舍,又怕像個女子一樣哭哭啼啼,所以忍痛不來,師傅千萬不要怪他。”
黑臉胖子嘴角微微抽搐,高瘦老者卻欣慰的點點頭:“你們兄弟情深,為師又怎麼忍心怪罪。好了,小淩子,時候不早了,你趁早下山吧。到了南陽市記得找你軒叔。”
少年恭恭敬敬地彎腰拱手行禮。
老者見徒兒如此孝順,老懷甚慰,兩眼泛起淚花,連忙轉身不讓孝順小徒弟看見,說:“好徒兒!快點下山去吧!”
暮色如煙,荒草離離,一陣清風中少年振衣而去,忽然身上落下一張紙條。說來也怪,這陣風竟劃著弧線,把那神秘的白色紙條送到高瘦老者眼前。
師傅信手一抓,慢慢展開,那張本來有幾分和藹的臉慢慢沉了下來,黑臉胖子看著忽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且慢!”師傅轉身喝住少年,“子淩,這上麵寫得是什麼意思?!為何又會在你的身上?!”
潔白的宣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副對聯——長發飄飄細柳腰,波大臀肥尼姑俏。黑臉胖子開始還不以為意,等到仔細一看,頓時兩眼發黑,這不是他的字跡嗎?
待到看到橫批時,更是臉色發青,火冒三丈。橫批正是——”二師兄要的特殊服務”。